兩人依舊維持著親吻分開時的姿勢,極近的距離下,手和腿侷促但親密地糾纏在一起,可目光交匯間卻好似隔著萬丈深淵。
陸獻緊緊盯著程素,眼中滿是志在必得。
「是,我是在引誘你。」
他乾脆承認。
就像花紋綺麗的巨蟒緊緊纏覆上來,就像塞壬在深海中心唱起惑人的歌謠。
象徵著無與倫比的魅力,和難以預料的危險。
從指尖開始發麻。
陸獻在她的面前擺上了一塊漂亮又可口的蛋糕,甜香飄來,儘管他們都知道隱藏在這美麗餌食後面的是深深的陷阱,但程素依舊無法拒絕。
她也不想拒絕。
明知落入深淵難逃粉身碎骨,但沉淪的心早已難以自控。
「什麼方法?」程素聽見自己這樣問他,仿佛輕輕打開潘多拉魔盒。
她的心在狂跳,就像在期盼不知何人的審判。
儘管這審判的權利其實掌握在她手中。
陸獻不答反問:「你知道你的命格對我們來說,有著怎樣的吸引力嗎?」
程素搖頭。
陸獻不著急,她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光是你的存在本身,就能賦予我們力量,」陸獻指了指堂屋的方向,「那些不願輪迴的鬼魂,往往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虛弱,最終徹底消散,長則幾百年,短則幾十年,而他們之所以能夠一直留在這裡,都是因為你的能力。」
程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堂屋。
堂屋內的窗簾突然被掀起了一個角,窗簾後露出幾張慈祥的臉,似乎在用口型對她說:「謝謝。」
程素回以微笑。
在她的童年他們又何嘗沒有帶給她溫暖和關愛呢。
被陸獻看了一眼,那窗簾又立馬合上了。
「我也是,你留在泥塘鎮,我恢復力量的速度可以提升數倍,這兩天,我之前消耗的力量就已經完全恢復了,甚至更勝從前。」
程素的關注點卻有些偏移。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田小荷:「那田小荷呢,田小荷也會因此恢復力量嗎?是不是只要我一直留在這裡,她就不會變得這麼虛弱了?」
這麼多年來,田小荷一直在消耗自己的力量守護泥塘鎮,十年前接近自己的本意也是為了自己好,但卻自己卻因為難以承受她的陰氣而離開了。
如果時光能再重來一次,她還會離開嗎?
手突然被人牽了起來。
是陸獻。
程素疑惑地看向他,緊接著下一刻,就看見他帶著一絲懲罰意味地咬上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