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已經休息了一整天,今天無事,她也不能一直發呆,就把丟在行李袋中最下面的電腦拿出來,將一些積壓許久的案頭工作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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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珏朝茶室走過去,是某數字媒體平台的幾個朋友,有點私人交情。
他的視線逡巡一下,看見了陸文心,瞬間明白了Vivi為什麼忽然要走。他能理解她在想什麼。
陸文心問他:「剛剛是不是有個人和你一起?」
「你看見了?」
「你擋著呢,我沒有看清才會問你,女的?」
周珏難得這樣仔細看陸文心的表情,發現她不是在套話,回了句:「是的。」
「女朋友嗎?」
「對。」
「我認識嗎?怎麼不一起過來啊?」
周珏一般不說謊,但不代表說的全是真話,「我不確定你是否認識,她不喜歡社交,就不勉強了。」
陸文心雖然意外,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平台的人在討論今年一些品牌營銷,不得不說玩法十分新穎。Enzo為國際品牌工作,品牌的調性很高,和國內的消費品不在一個討論維度。
但,只能說各有乾坤。
周珏在總部工作過,他也很清楚國內的外企打工人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實則更像是一台機器上的螺絲帽,只服從決策,重複著做一些工作。
任何決策都要global批准,不掌握話語權的感覺並不好,對有野心的人來說更是煎熬。
往上再走一步的決心,已經刻不容緩。
聊得有些久,覃惟九點半就說想吃火鍋,但現在他被人拽著走不開,給她發了一條微信,問先給她點東西吃好不好。
覃惟很快回復消息:「我已經吃上啦,你忙吧,不用管我。」
然後給他拍了一張照片過來,她吃了披薩。
昨晚,他沒有給她吃,她很生氣。
現在她自己吃上了。
周珏盯著手機,好像能看見她手機背後非常有骨氣的表情,他不由笑了一下。
發現她只是看上去那樣,實則並不粘人,在與她發消息前的一點愧疚,轉變為另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他不算在忙,也可以撇下人走掉,頂多後面道個歉。只是他沒有選擇陪她而已。
他跟朋友說不吃飯了,他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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