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也沒深入到涉及彼此家庭的地步。
他今年留在國內過年,就算不在工作,要處理的事情仍有不少。他爸爸年事已高,春節拜年,人情往來都需要他出面。
即使忙碌,他仍是空出了幾天時間用來和她約會。
和周珏開過會的人,無論是下屬還是供應商都知道不可以遲到,他的時間觀念很重。
她不來,他近期的日程表就是空白的。
晚上約了朋友打球,葉文邵明顯感覺到他的怒氣很重。
「哥們兒,你這個掄法,是想讓我跑死嗎?」他就很無語:「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我這什麼命啊?」
他走去休息區坐著,再次拿起了手機,昨晚打完電話後,他再次給她發了消息詢問,有什麼事。
覃惟的回復是:【沒事哦,你不要太想我哦,也不要擔心我啦。】
一句話三個語氣詞。
他大概能搞清楚她處理艱難社交的邏輯,用積極的情緒價值,去迴避關鍵的問題。回想她的聲音,不是感冒,是哭的。
他有幾種猜測,是不是家裡有人生病了,還是過世了?
見兩人休息,球場的工作人員過來快速打掃了一下地面,用藍色的長條大拖把把地面拖乾淨,防止有水滴汗滴把人滑倒。
拖把橫掃過來推到了他的鞋上,鞋面污了一片,周珏感覺到涼意抬起頭,十分不悅,工作人員有點害怕,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葉文邵抬了抬手:「沒事兒,這裡不用打掃。」
「好的。」那人再次說:「十分抱歉。」
周珏把手機倒扣在衣服上,他的確沒有辦法通過一段文字、三言兩語,判斷她出了什麼事。
葉文邵湊近他的手機,也想看看,只看見一個對話框,他就把手機關掉了。
他聞到他身上的香味。大家青少年時運動完總是滿頭大汗,臭烘烘的,如今步入三十幾歲,又開啟了中年油膩的危險閘門。
這人也是神奇,運動不怎麼出汗,總能保持乾淨又香噴噴的狀態。
「哥哥,你好香哦。」葉文邵湊在他肩頭說道。
這話不知道怎麼觸發了他情緒的開關,周珏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大男人說這種話,噁心死了。
「這麼認真幹嘛?」葉文邵並不覺得是自己的話惹到了他,他覺得可能是剛剛的拖把事件。
也沒什麼呀,誰還沒個失誤呢?他這人就是很難定義,要說他是一個很計較的老板,可他也會貼心到給身邊的工作人員準備禮物;要說他人好吧,他卻是一點錯誤都不能容忍。
周珏站了起來,說了句:「我沒認真。」
也沒下決定,一定要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