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軟體,還有二十來分鐘才能排到,覃惟疲憊地揉了揉眼睛。
旋轉門外走進來一個人,身穿著黑色西裝,走到她面前,彎腰對她說:「老闆說,讓你坐他的車走。」
覃惟知道這個人是他的司機,但是和那天送她回家的不是一個人。
「我叫的車很快就到了。」覃惟禮貌地笑了笑,「幫我謝謝老闆,也謝謝您。」
這段時間他們不可能完全沒接觸,他在業務上抓得很緊,精確到每日的銷售數據。
但無論有什麼事,他也問不著她,可以去找更高的領導。覃惟也不想在大晚上,被抓著匯報工作了。
司機看著她,表情有些不解,大概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拒絕,或者為什麼敢拒絕。不解的表情很快被一通電話打斷,他接了起來,「嗯」了一聲就把電話遞給了覃惟,「讓你接。」
覃惟把電話放在耳邊,機械地說了聲「您好」就聽見他的聲音,「你過來。」
被司機看著,覃惟內心抗拒,就沒有出聲。
「很晚了,我還有別的事。」
這句話很平淡,但也切中要害,被司機看著她跟老闆這樣拉扯太奇怪了,覃惟「哦」了一聲,就把手機還給了對方,然後站了起來。
車裡很暖,很寬敞,中間隔著一個扶手箱。
他端坐在後排,在看手機,也根本沒有看她,好像她不存在。
覃惟坐進去,雙腿併攏,看著外面。
以前她對買車有點執念,但是想想自己的使用頻率還是算了,她是base在門店的,又不用總是出去。而且這麼堵。
但應對突發情況還是挺好的,養尊處優,鞋底不染纖塵。什麼時候她可以配上車,再配個司機呢?
正思考著,司機把車開到一個繁華的地段就停了下來,然後下了車,對周珏說了聲:「再見。」
覃惟看見周珏也下車,拉開前面的門。
她愣了一下,他不是喝酒了麼?怎麼可以開車?
也是,他這樣滿腦子裝著事情的人,在公司內部年會上,想不喝自然有辦法。
周珏說:「坐前面來。」
覃惟遲疑了,回想自己坐上來的時候,的確沒有聞到酒味,「你——」
「坐前面來,這是禮貌。」
「……」
事兒真多。
重新上路,覃惟想說把她放在前面一個路口就好,這邊可以打車了,卻被他先開口:「Wendy年後要調崗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嗯。」她不知道以自己的立場能說什麼。
「你怎麼想的?」
「沒有想法。」她垂著頭,摳了摳手指。
「如果你想順利接替她的位置,就不能害怕與更高的領導社交、承擔責任;嘗試著把自己放在聚光燈下,被業內的人點評。」她晚上十分抗拒表現自己,表情全是逃避,他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