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一眼,牌子貴得離譜,於是她輕輕丟進搪瓷盤裡。
搞不懂他車鑰匙能記得,怎麼把眼鏡忘了。
她剛坐下來喝口水,顧雯和李東歌就聞訊趕來了,果然是來審判她為什麼要吃回頭草的,「你忘記自己曾經哭到食管反流啦?」男人都沒有好東西。
覃惟被兩人摁在沙發上不能動,「食管反流和哭有什麼關係?」
李東歌說:「無論有沒有關係,但是你看啊。從你和他分手就開始生病,現在你的病還沒好,就原諒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要是這個思考角度,倒也真是的。
失戀和病痛,在這一年裡雙管齊下地折磨她,壓力之下她過得很難。
這些都是理性的計較,她越長大越能明白名利場的真相,計較起來沒完沒來。結果最重要。
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仍然喜歡他。
她的內心嚮往瀟灑,想減少一部分人生的不如意。不妨用克服工作困難一樣的決心,去克服和伴侶相處的摩擦,儘量不要舊路重走。
李東歌被公司喊回去加班,先走了;顧雯也很忙,臨走前點著她的腦袋說:「要注意什麼你自己清楚哦?」
「知道。」她道。
戴套,不要體內。
顧雯捏捏她的臉:「我們家惟惟的感情如此的充沛,是好事。但是答應我,拿出你戀愛小達人的本領,折磨死這個狗男人。好嗎?」
「滾蛋。」
「否則,你將失去自己的姐妹。」
隔天,覃惟下了早班回家,天還沒黑。
洗手出來的時候,又看見他的眼鏡。
一開始是被她放在玄關的,後來又拿到了洗手間。
如果他確實需要的話,還是要儘快給他寄過去。工作太忙了,未必有時間見面。
她拿手機叫了閃送服務,剛點開軟體,電話就進來了。
「我正準備給你把眼鏡寄過去。」覃惟接了電話直接說,「別催了。」
周珏問:「記得保價。」
「啊?」覃惟驚訝,一個眼鏡需要這麼繁瑣麼?她還沒研究過如何保價。
「壞了很麻煩。」他又說。
覃惟反應過來,「你不會讓我親自給你送去吧?」
那邊有些微的沉默,「我自己過去拿。」
「好啊。」覃惟把電話掛上去洗澡,洗完出來聽見門禁的聲音,她又沒點外賣,大概就是他來了。
低頭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