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不打擾你啦。】
周珏握著手機,正要問她有沒有想好什麼時候搬過來,但是考慮到書房裡被他砸爛的檯燈,保潔下午才會來收拾,於是作罷。
周珏幾天沒著家,一直在開各種會。他作為中國地區的負責人,掌握著各核心部門,但是面對這種犯蠢而作死的行為,也讓他感到無力。
產生憤怒的情緒,工作就能不做了嗎?他總要管理好自己,以職業的一面應對工作,勢必修正目前的錯誤。
他也很強勢,因為還沒有人能接替他的位置,並且保持他在任創造的業績。
覃惟的小腿撞得有點嚴重,能正常走路。晚上洗澡的時候,她看見腿上有一大片紅紫色的淤血。
接下來一周上班都不能穿裙子了,她問媽媽淤血怎麼快速消除,媽媽跟她說每天熱敷一下,再用點噴霧,又擔憂道:「怎麼回事呀?」
「走路撞到了。」覃惟回答。
「你要小心點啊,每次你有點小事媽媽都睡不好。」媽媽說:「我要上課走不開,讓你爸去看你吧。」
「千萬別!」覃惟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除了擔心的她生活,也想看看她的感情狀況,早知道就不要告訴媽媽了。
*
周珏已經讓人收拾出來一個房間,給她搬進來做書房。她也許需要獨處,儘量給她提供獨立的空間。
他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那個在美國定居的朋友,在女兒降生之前,給它準備嬰兒房,玩具,粉刷牆壁;朋友告訴他,在這個過程里心情是極度愉悅的,也充滿了幸福感。
周珏迎接的人不一樣,但是如今感覺類似。
這天回到家,時間還不算晚,給她去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還沒人接,他暫時掛斷,去冰箱裡拿水,看見裡面多了點東西,保鮮袋上有品牌標誌。
那個超市距離他家很遠,給他採購的人不會過去。他覺得眼熟,但並未多想,因為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這些天忙得頭昏腦漲,他計劃空出一天,順便和覃惟對一對時間。洗完澡出來時她的電話正好來了,「你打電話給我有事麼?」
這話問得簡直讓人沒法回,於是周珏安靜了,聽她繼續說。
很快覃惟就笑了起來,「哈哈,我才下班,腦子有點懵。」
「累了嗎?我來接你?」他這才問。
「可是我已經上地鐵了。」覃惟說的是真的,地鐵里的信號不是很好,後面她又說了什麼,周珏沒聽見。
過了片刻,他又能聽見她的聲音了,覃惟問他:「這幾天你還好吧?再忙也要注意身體,你這麼厲害,事情一件一件,總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