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惟不會讓周珏給她買如此昂貴的東西,她已經經濟自由,可以負擔得起,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沉默著是在想另一件事。
「你怎麼了?」周珏看她抿著唇似乎在悶一口氣。
覃惟決心不再糾結:「我只是有點混亂。你昨晚專門來看我,並沒有別的行程,我理解的沒錯吧?是擔心我工作進行不順利嗎?」
周珏問:「混亂什麼?」
「可是那天我告訴你,擔心做不好這份新的任職。你卻質問我既然不確定為什麼要去。」她說。
「有問題嗎?」周珏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的話讓我有點難受。」覃惟承認:「其實,我當時是想你鼓勵我。」
「工作就是工作,應該被公正客觀地對待。」他不再看她,目視著前方,「我不可能對你的能力含糊,也不可能向你傾斜。」
「我沒有跟你要好處的意思。」她每一步都是自己用業績累計起來的,從來沒通過他獲取捷徑,「我只是——」
她本來還在陷入低落情緒,突然明白過來,聲量提高問道:「你根本不好看我,對嗎?」
周珏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談公事,還是表明了態度:「你自己要去,Stella同意,那就做吧。我也沒阻止。」如果他最終不簽字,她是沒法去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她的語氣不好起來,甚至有些凶,「你覺得我不行。」
「覃惟,」周珏緩緩開口叫她的名字,手機在旁邊震動,他也沒管,「你不要偏激。我更希望你慢慢地走,再沉澱一段時間,步子跨得太大容易摔跟頭。」
當初,他就不希望她跟著林曉蓓學。林曉蓓是個相當激進的人,這兩人的心理素質完全不一樣,可是她還是跟對方學得如出一轍。
如果她真的遊刃有餘,就不會壓力大到失眠焦慮。有些事,她現階段做起來就是困難。
「你覺得我的能力還不匹配現在的職位,是麼?」
「你覺得自己有嗎?」
覃惟聽他這樣說著,挑釁道:「可是我已經踏出去這一步了,怎麼辦呢?」
「你急什麼?」他語氣平靜地反問:「無論你怎麼樣,我說了會給你多幾種選擇,你急著要去搶錢?」
覃惟不理解那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給我走後門嗎?你剛剛還說,在工作上不會向我傾斜,又變卦了嗎?」
「我們之間只有工作關係嗎?」他忽然也有些煩躁了,厲聲質問,「你是我的什麼人?路人嗎?」
覃惟被他的否定弄得難受,鼓了鼓臉頰:「你曾經跟我說過的,我們要重新相處,就是要接受對方有不好的一面,打開自己。」她頓了頓:「我就是急的人,又菜又愛賭,你真能接受嗎?」
周珏被她最後那句話逗笑,過後又意識到這場對話有多不妙。
「如果你面對工作也是如此偏激的態度,連最基本的冷靜思考都做不到,那我勸你重新思量自己的能力。」他淡淡地道:「是不是真的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