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把顧吟送回酒店,兩人便回了她家。
覃惟一進門就把自己摔在了沙發里,周珏洗澡出來看見她還賴在沙發上,屈膝蹲在沙發邊盯著她的臉看,「不去洗?」
「哦。」她的臉蛋在沙發上擠成了金魚臉。
「哦,就是還不去?」他也捏捏她的臉,手感對比以前明顯肉少了很多,「你是不是累了?」
覃惟迅速睜開眼,說:「我們在家,你別跟我提工作行不行?」她真是怕了。
「好。」他認同這一點。
覃惟張開手臂讓他抱,「你陪我去洗澡。」
周珏於是把她抱了起來,進浴室的時候低了點頭,她也低了下頭,周珏想笑,我低頭是因為怕碰著,你低頭做什麼?
「我只見過你媽媽,還沒有見過你爸爸。」
覃惟知道他媽媽現在有個很帥氣且固定的男朋友,很好奇,但她的禮貌不至於當著人的面去問這些。
周珏站在她身後,給她扎了個丸子頭,技巧上有些笨拙但是能看,「他就在家裡,我哪天帶你去,你親自問問看。」
覃惟抓住他的手。「你爸爸是好相處的人嗎?」
「應該是。」在他的標準里周總是這樣的,並且他認為自己也很好相處,片刻又問:「你的標準是什麼?」
覃惟心說你和你媽媽都不熟,「你說的和我理解的不是很符合。」
「什麼?」
「你像從小生活很有錢,但是精神世界一點都不幸福的那種,最終走向變態。」覃惟放肆地臆想起來,也嘗試著去尋找他性格形成的原因,「就是只有事業上的目標,沒有關於生活的溫情。你有過心理創傷嗎?」
周珏從不覺得自己不幸福,曾經顧吟也懷疑過他不快樂。一個人擁有金錢,權利,地位,怎麼會不幸福不快樂呢?
「你小說看多了,野心是天生的。」
沒有誘因和陰影,他從來對自己的未來、事業是確定的。不會有意外,也不會有失敗,想做的事一定會做成。
裙子拉鏈被拉開,覃惟邁出一條腿把自己從裙子里褪了出來。又從鏡子里看他冷氣沉沉卻英俊的臉。
他的指尖在觸碰到她的皮膚的時候,也是冰冷的。恍惚間覺得幫她洗內衣,給她擦汗、梳頭發,給她做這些溫馨的事都充斥著不真實感。
他高傲的身軀里,一定沒有她這樣鮮活溫暖的內心。覃惟認為。
她雙手背到後面,解開扣子,說:「我的野心是後天追逐物質形成的,不堅牢,所以才會彷徨吧。」
但那些彷徨的心情,她今後不會告訴他了。
說完,她走進了浴室里。周珏拿著她的衣服扔進髒衣簍,輕扇眼睫,狹長的眼睛裡也有些困惑,然後他走了出去。
周珏去幫她拿睡衣,聽見手機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