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只是覺得大家都太忙了,有自己的生活了,沒有必要為我的事折騰。」說到底,生命與健康只是她一個人的慌張與恐懼,與別人無關。
「話不是這樣說的。」覃惟起初不理解李東歌的想法,隱隱約約又有些明白,她也覺得大家的關係疏離了麼?害怕沒回應,所以不願意面對失望嗎?
「可是我來了。」她根本就沒有猶豫過。
「哎呦,我可太感動了。」李東歌眼眶霎時紅了起來,「都要信你的鬼話了。」
「什麼?」
「全世界你跟我第一好。」她幾乎對所有人都說過的鬼話。
「……」覃惟輕柔地摩挲著她的手臂,「嗯,我跟你第一好,我會陪著你的,不要害怕。」
李東歌快速抹掉眼底的濕潤,然後側身躺下了,她並不願意再給自己軟弱的暗示。覃惟看了她一會兒,時間不早。
東哥爸媽在病房外面說事情,覃惟過去跟他們打招呼,拿出一張卡交給他們,說如果手裡現金緊張,就用這張卡里的。卡是她上飛機前就準備好的。
東哥媽媽連忙推辭,「你能來看東歌已經很有心了,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覃惟堅持:「兜里有錢,心里才不慌。」他們當然都希望病理檢查是良性,可結果要是沒有如願,有足夠的錢也能多一分安全感。
「阿姨,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我和東哥是十年的朋友,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東歌媽媽瞬時哽咽住,看著她,「你們,都是很好的孩子。」
「我先回去了,明早再來陪她。」覃惟拍拍東歌媽媽的肩膀
覃惟在某一時刻又會感到慶幸,萬惡的工作至少有一個最大好處:這些年她是賺到了錢的,能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救急。
她早就懂得人情世故,懂得世間冷暖。是痛苦的成長換來的。
手機在包里連續響了兩聲。
宋景嵐:【覃惟,聽說你已經從Rossi離職了,好好休息吧。】
宋景嵐:【有時間約我吃飯啊。】
覃惟明白這是對方在對自己遞橄欖枝,她們做這行的,總能偽裝出一種親切又禮貌的感覺,又帶有很強烈目的性。
覃惟自己也是這樣,她打了幾個字回覆:【宋總你好,我最近的確在休假,回來咱們再約。】這個回答很得體。
她往點進去群聊然後又退了出來,分別給顧雯和葉曉航說了這件事,問她們可不可以過來。李東歌內心當然是希望她們來的。
顧雯一句廢話都沒有,「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葉曉航在南方某個偏遠工廠做調研,也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來,「我先買機票,然後找車從這兒去機場,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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