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對這樣一個男人不心動必然是假的。
可她一向是個現實的人,當投資收益太過懸殊,明顯超出常識時,就不該再參與這場豪賭,否則就會傾家蕩產,血本無歸。
阿福已經在車邊等,早上顧黎安提起時,她就料想到是阿福來接,放箱子的時候從裡面拿了給他帶的酥餅出來,先放到副駕駛。
「阿福這就當是送給你的開年禮了。」
他笑著道謝。
車子繞了一段小路開上高速,這邊離京城幾百公里,到家應該已經凌晨三點了。
顧黎安:「你先睡會兒。」
「的確眼睛有點干,我先睡了,到了叫我。」
昨天哭過的威力今天猶在,沒想太多,她往後躺了些,靠著門框閉上眼。
車行駛了沒一會兒,雲黛溪就已經到了半睡半醒間。
顧黎安把中間的扶手推上去,俯身下來替她脫了高跟鞋,他的手冰涼,剛碰到腳踝的那一刻雲黛溪就清醒了大半,卻沒阻止,順著他的意思佯裝還睡著。
應該是怕她太累,顧黎安把她的身子放平,腦袋枕到他腿上。
西裝褲的料子有隻屬於他的小眾的味道。
她閉著眼睛卻精神清醒,有些貪婪地呼吸。
他也一樣,以為雲黛溪已經睡著,手指在她的臉上遊走,從額角到下巴都拂過一遍才捨得停下來。
車子的兩個人都自以為隱秘的感受對方。
顧黎安的手機震動。
也許是以為雲黛溪已經睡著,他第一次在有她的空間裡接起了電話。
車內太靜,電話那頭說的話顯得格外清晰。
「黎安,你阿公讓你辦的事情一件也沒辦,過了十幾天,電話也不願意接,林家上下都在等著,你可不能太任性了。」
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是位長輩。
「嗯。」顧黎安的喉嚨若有若無地發出聲音。
「明天一早就到阿公的房間來,聽到了沒?」那邊顯然對他這答話的態度不滿意。
「來不了,還在外地。」
「那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過來,一刻也別耽誤。」
「嗯。」
「江小姐的事情你要知道,沒得商量,阿公安排這些都是為你好。」那頭的聲音語重心長,聽顧黎安還是沒回復,補了一句,「過年傷到的手恢復的怎麼樣了?」
「早好了。」受傷的手指不自覺微微一動,那天摔碗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江縭也是沒想到,那麼多年不見,回國來的第一次見面,顧黎安就把碗摔得粉碎。
「那就好,阿公會再安排你們見面,江小姐這是從小知道你的脾氣,你走了還替你說好話。」
「嗯,掛了。」他明顯不想多說,單方面掐斷了電話。
「阿福,」顧黎安的手輕柔地撫過她的眉毛,以為她正熟睡著,特意囑咐一句,「什麼也別跟雲小姐提起。」
阿福在前面低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