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均勻,毯子滑落到地下,雲黛溪過去撿起來,重新蓋到他身上。
透過昏黃的光線看他的臉,也微微蹙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做什麼夢。
旁邊的藥箱子還沒開過,看來到最後還是沒清理傷口。心裡忍不住泛起些自責,鬧得今天這樣子,都是她一手釀成的。
早上雲黛溪從臥室出來,顧黎安正在餐廳吃早餐,看她出來,打了個招呼:「過來吃點。」
阿福已經給他帶了新的換洗衣服,這一身已經是燙貼妥當整齊一套。
有一點讓她始料未及,今天他沒穿黑色,而是配了墨綠色的高領毛衣。
顧黎安出門的行頭裡第一次出現了黑色以外的顏色。
「阿福帶過來的?」她明知故問,這屋子好些天沒回來過,冰箱裡放的食物早過期了。
「嗯。熱的。」他指指桌上的小籠包,「不是愛吃嗎?阿福特意跑了老遠給你買的。他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雲黛溪過去坐在他對面,滿滿當當一桌子吃的,這些店都不在附近,阿福一定滿城跑了不少地方。
除了早餐的味道,顧黎安身上還有她馬鞭草沐浴露的味道。
「你用了我的沐浴露?」雲黛溪看他。
「嗯,」顧黎安喝了口熱粥,「不然呢?你也用過我的。」
身上散發著她常聞到的味道,認真喝眼前一碗粥的顧黎安,遙遠到不敢想像,而現在他正貨真價實坐在她眼前。
「我以為你拒絕一切有香氛味道的東西。」
「以前是。」他自然而然答,「不過現在覺得試試也未嘗不可。」
雲黛溪也喝了幾口粥,剩下的一概吃不下去,昨天晚上酒喝得不少,現在也還沒什麼胃口。
雲黛溪問:「你後面怎麼打算?」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
「搬過來。既然你不願意去那邊,那只能我過來了。」他滿眼認真的樣子,「反正我也沒什麼東西,今天讓助理收拾好了送過來。」
「這好歹是我家。」
「是,所以是給你最大的權利,搬進你熟悉的地方。」
噩夢裡的畫面襲來,顧黎安叫她小偷的兩個字還在耳邊迴響。
「我們都還算是清醒的人,現在這樣的關係,是筆怎麼也算不清楚的糊塗帳。不該再這樣下去。」
「你知道我去歐洲的那段東躲西藏的經歷,教會我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
雲黛溪放下勺子看著他,等他的答案。
「逃避無法解決問題。最低谷的時候,我以為可以在那裡躲一輩子,再也不回國,這樣就不用面對母親離世的事實,不用面對顧建華帶著那個女人回家的畫面。騙自己這只是場快要占滿一生來的旅行,等回去的時候一切都還是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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