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衣覺得慕容澄見了自己起碼有大半時候要問她平安在哪,這是雷打不動的開場白,究竟多嫌棄她從旁伺候,難道只有平安才是合他心意的?
平安也不過是會拍馬屁,這種小伎倆她還不願意使呢。
「世子爺今日瞧著真不一樣!」蓮衣笑盈盈端了茶湯到他手邊,狗腿道,「今日瞧著面色格外紅潤,格外俊朗!許是能下地走了,心情好起來,人也跟著一併精神!」
她殷勤撲面,慕容澄顯得異常矜重,背打得筆直,「我瞧著沒什麼不同,今早照過鏡子,我一直都是這模樣。」
慕容潛笑了笑,幫腔蓮衣,「世子今日是瞧著格外俊朗,特別是父王問起課業站起來答話的時候。你說對不對?瓊光。」
慕容汛正從蓮衣手中接過茶盞,跟著微微一笑,先謝過她的茶,「對,世子今日風采出眾,不比秋狩那日遜色,策論周全,令人欽佩。」
蓮衣好奇地眨眨眼,「沒能見識到世子爺今日風采真是我一大損失,敢問是發生什麼事了?」
慕容汛目露溫柔笑意,飲茶與她娓娓道來,幾句話說明白了今日學上慕容澄的精彩表現,蓮衣驚訝於慕容澄偷摸外出的真實目的,同時也很陶醉在慕容汛溫潤如水的話語聲中,想看又不敢看地瞧著他低垂的眼眸。
「咳咳。」慕容澄指節敲敲台面,冷聲道,「杯子不乾淨,拿下去洗洗。」
蓮衣端起那汝瓷杯細瞧,彎著腰歪著頭,門外的光照透了瓷盞,在她手中仿佛一顆明媚的珍寶。
沒看出來哪不乾淨,「世子爺,杯子是乾淨的。」
「你看不到麼?」她總看著瓊光,叫慕容澄心跳得很煩,他抄起拐棍隨手一指,「明明有灰。」
蓮衣以為他要拿棍子打她,嚇得直往後縮,腳底慌亂左腿絆右腿,眼看著要仰著臉摔下去,趕緊揮動胳膊把握平衡。
可這一揮不要緊,整盞涼透的茶水悉數潑向了慕容澄。
「哎——!」
慕容潛從座位上跳起來,慕容汛也放下了茶杯,四人表情各異,姿態各有各的張牙舞爪,時間都像是定格在了這一刻,這一刻隔著水幕,慕容澄來不及躲,只想伸手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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