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腦袋,忽然看到慕容澄在自己身前蹲下來,緊跟著一隻寬大的手掌便落在了她腦袋上,沉甸甸的,帶著熱力,沒有動作,沒有言語,只是這樣將手掌放在她發頂。
不像安慰,倒像是臨時找了個放手的地方。
她抬起頭,噗嗤一聲哭著笑了出來。
蓮衣整張臉都濕漉漉的,眼皮是紅的,鼻尖是紅的,就連臉皮也被胳膊壓得發紅,這下真徹頭徹尾變成了一顆紅蘿蔔。
「笑什麼?」大概是知道自己不會安慰人,慕容澄眼神亂飄,「好了,別蹲著了,有什麼回家再說。這姓陳的真是個人渣,枉他還是個秀才。」
蓮衣捂著腳脖子,試著站起來,「他…怎麼樣了?」
「不成個死秀才就是他命大。」
「啊?」
「死不了。你走快點。」
蓮衣為難,「剛才跑得太急,崴腳了。」
慕容澄多不耐煩似的蹲下身,拿脊背對著她,「上來。」
蓮衣遲疑了片刻,他又催促「快點」,像是吃准了她不會忤逆世子,雖然他現在一點不像個高高在上的世子。蓮衣張開胳膊吊到他肩上,安安分分趴在他背脊。
等他一站起來,視野高得離譜,蓮衣不由得將手臂又圈緊了一點,生怕從他背上掉下去。
慕容澄偏臉問:「你要勒死我啊?」
「不是…」
「那還不放鬆一點。」他頓了頓,彆扭地說,「掉不下來,我托著你。」
蓮衣的胳膊抱得更緊,大約是這份安全感釋放了她心中軟弱,她埋下臉去,哭得傷心,眼淚打濕了慕容澄的肩頭,他也說不出話來了,沉默地背著她走在回家路上。
走著走著,看到路邊長著成片的潔白小花,一根杆上好幾朵,小小的、白白的,有的開了,有的還含苞待放。
他彎腰採下來,手指轉著花杆在她眼前晃悠,「這是什麼花?怪可愛的。」
蓮衣抬臉一瞧,這哪是什麼稀奇的花,「這是蘿蔔開的花。」
「什麼?」慕容澄驚訝,笑起來,「我剛想說這花像你。」
蓮衣不解,「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蘿蔔啊,蘿蔔的名字叫小花,不就是蘿蔔花?」
「…我什麼時候是蘿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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