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沈母這一聲且慢,叫蓮衣和慕容澄都生出些期待,卻聽她道,「世子來的時候帶了五十兩,那五十兩我們本不該收。您蒞臨寒舍,是沈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何況您在小滿居做工從未領到一份工錢,這五十兩若不還給世子,真是我們一家厚顏無恥了。」
原來不是留人,是徹底劃清關係。
慕容澄輕輕提氣,含笑鬆快道:「不必,那五十兩於我也不算什麼,能叫小花高興,莫說五十兩和幫工,我做再多都可以。」
蓮衣側目看向他,聽出了他話語裡的退讓和死皮賴臉,想到他以前不可一世的模樣,也難免為他做出的改變感到動容。
「折煞小花了。」沈母卻說道,「我們平頭百姓,當不起世子大恩大德,諸如此類的話,往後還是不要講了,說出去給小花也惹回麻煩。」
這說的不假,蓮衣也是贊同的。她兩手垂在身前,絞啊絞,拉扯了一下慕容澄的衣袖,「我帶你去整理東西吧,左右也是要走的,送你去找平安。」
沈母卻道:「良霜,寶姐兒我看著,你陪世子去,我有話和小花講。」
「好。」沈良霜帶著慕容澄走了,屋裡只剩寶姐兒、沈母和蓮衣。
蓮衣小步上前,忽地又要掉眼淚,跪到床邊上,「娘,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你何錯之有?人家天潢貴胄,要你做什麼你都只有照做。」沈母就算不識字,沒讀過書,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她深知女兒不易,「我只問你,你要跟他走是不走?」
「不走!」蓮衣旋即作答,她本就是不打算走的,「我不會再離開江都了,不會再離開娘親和姐妹。」
適才門裡他們兩個親熱的談話沈母也聽見了,知道他們是郎情妾意,「娘不是不想你好,是你要清楚你跟過去就是做妾,你自己是蜀王府里出來的,曉得出身既是一切,你在那兒是奴婢出身,做了妾也是奴婢,娘不想你一輩子給人為奴為婢,你可明白娘的用心?」
「明白!我明白的!」蓮衣忙不迭頷首,「我不會去的,我本來…就是不打算再回去的。」
沈母也紅了眼眶,「好,那你去送送他吧。」
「嗯。」蓮衣站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慕容澄要帶走的東西很少,這會兒收拾得差不多了,人已經站在前院。
「我送送你。」蓮衣先行走上前開門,他跟在後頭,沒有分別的沉重,在他的規劃里,是有風光騎著白馬回來接她的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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