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滋滋笑,「我哪有那麼好呀……」
兩個加一塊沒有四十歲的年輕人,幼稚不幼稚是另外一說,橫豎絲毫不影響他們覺得這一刻就是滄海桑田了。
他離開揚州去往京城的那日,蓮衣送他出了城。
這天分別瞧著十分尋常,就像明天又能見面似的,平安坐在馬車上等他們,蓮衣和慕容澄站在山坡上話別。
該說的話先前都說過了,再說反而顯得囉嗦,蓮衣只是囑託他別衝動行事,他是宗室子弟,從小驕縱慣了,雖說給她打工做苦力這段日子打磨了他不少稜角,卻也難改那個隨心所欲的性子。
「別的我不多說了,說了你不聽還嫌我多嘴。」
「那換我說了。」慕容澄從懷裡摸出個小物件,塞到蓮衣懷裡,「這個你拿著,不可以嫌丑丟了。」
蓮衣低頭一看,好不熟悉,拿起來欣喜道:「你怎麼把這個丑娃娃也帶來了!」腦門隨即挨了一記毛栗,「幹嘛呀,是真的很醜,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嚇得都心慌!」
「那你別要了,還我!」慕容澄一把奪回去。
蓮衣跳起來搶,「這是我,當然要放在我這裡,我還要給她扎小辮子呢。」
慕容澄將手臂收回來,捏著那娃娃在她眼前晃悠,「不是嫌丑?」
蓮衣趁機搶回來,背過手去,將他親手做的丑娃娃藏在身後,「丑得可愛,我喜歡,真可愛,真像我呀,就叫她小蘿蔔吧,她是小蘿蔔了,那你可就不能叫我蘿蔔了。」
他伸手攬了蓮衣和小蘿蔔到懷裡,緊緊抱著,兩人都不再說話了,風輕輕地吹,草葉撩撥著腳踝,觸感即便隔著羅襪也異常清晰,這一刻二人的感官都被放大,努力記憶著此時此刻對方的呼吸和體溫,讓彼此融匯,分別也只是一個人帶著另一個人遠行。
慕容澄跳上馬車,掀簾看向山坡上朝自己揮手的蓮衣,他直勾勾望著她,看她從擺手的小姑娘一點點變成山坡上一朵迎風招展的小花,直到消失不見。
蓮衣蹦蹦跳跳走下山去,瞧著輕鬆又愉快,她哼起歌叫自己別去想,沒走兩步就堅持不住,跑回山坡頂上,抹眼淚朝他走的方向追出去了十幾丈。
*
進京路上慕容澄不再掩飾身份,三日行路,進出城打的都是蜀王世子的名號,因此才進京城就被禁軍攔下,將人護送到了夏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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