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在哪慕容澄隨口糊弄,冬獵的事他更是打了個馬虎眼,「東西都是下人預備的,我叫他們準備一件厚氅衣,別的倒也隨意了,我就是去作陪的,風頭留給別人出。」
蜀王妃問的不是這個,咂舌掣了他一下。
慕容澄這回才好生作答,「我有數,我知道聖上是要試我,就索性來個一病到底,徹底打消他的疑慮。」
慕容明惠追著問了一句,「怎麼個一病到底?」
「哪有題未出,先破題的?」慕容澄蹬了靴子側臥到羅漢床上,姿態放鬆,「別擔心了,你們就當是去見見舅舅,他冬獵以後怕是要到北邊去了,那兒在和番邦打仗,聖上憂心得緊,早已半點都顧不上我了。」
「是麼?又打仗了?」
蜀王妃思緒被他岔開去,這個哥哥她打小是最崇拜的,分開二十餘載,中間雖說也有過會面,但都短暫倉促,這次到了京城來,為避嫌自己也一次沒去拜會。
本以為來都來了總有機會促膝長談,豈料見上一面他又要離京。
「若是如此,我也不久留,冬獵結束我就走了。」蜀王妃輕嘆,看向自己的兩個親生子女,「你和你大姐,你們兩個相互幫襯著,安伯侯府那邊也上著點心,老大不小了,我看等開春你就向聖上請個旨意,給你和薛家小姐賜婚,如此一來即便我和你父王不在京中,你這婚事也能辦得風風光光有份體面。」
慕容澄哼哼唧唧算是答應,蜀王妃白他一眼,叫他長點心,又叫慕容明惠看著他。
好不容易說得沒話說了,慕容澄想著去找蓮衣,忙不迭將人送出門,自己在府里收拾了幾件乾淨衣裳,想好好陪她個十天半個月。
就是不知道她預備在京城待多久,想來她是願意為著自己在這兒多留幾日的吧,年關的時候放她回去和家裡過年,時間上也就差不多了。
客舍里,蓮衣下午獨自在京城走了走,回來累得正小憩,聽見開門關門聲,迷迷糊糊沒來及睜眼,先被撲面而來的清爽氣息堵了透心涼。
慕容澄吻著她將帶來的包袱甩到床腳,俯到床榻上,蹬靴子褪外衫,一氣呵成。
他一面念著外頭飄雪,冷得很,一面往她焐熱的被窩裡鑽。
「好冷!好冷!」蓮衣躲都來不及,被緊緊攔腰圈著,像個活生生的小暖爐,被他揣在懷裡,「你捉弄我!」
他呵出來的氣都聚在耳畔,吹得她癢嗖嗖的,他說:「別亂動,等會兒就熱了。小花,小花,我帶了幾身衣裳過來,你還要在京城待幾日?我陪你在這兒住著。」
蓮衣靜下來,不知道如何作答,心想不如裝睡吧,但那是絕對行不通的。
「我…我可能明天就走了。」她說完覺得抱著自己的胳膊僵了僵,又改口,「明天太倉促,那就後天,這樣我明天還有空去和小侯爺薛小姐他們辭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