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庭收起印章,體面道:「今日能叫我來做這個見證,真是再榮幸不過,以後等我回了京,也好與人誇耀,京中那間如日中天的沈家酒樓有我一份力。」
眾人一齊笑,只有沈末聽出了他話里的含義。
「回京?」沈末錯愕看向他,「大人要回京了?」
劉少庭頷首稱是,他到江都明面上本就是臨時調任,隨時都會走,當然大家也都清楚,所謂臨時調任,其實就是公子哥下鄉歷練,為之後的仕途鋪路。
沈末拱拱手,由衷地笑,「如此我就先把恭喜的話說在前頭了,預祝大人你節節高升,在京城也受百姓愛戴。」
劉少庭是個悶葫蘆,嗯了聲,「好,借你吉言,多謝你了。」
蓮衣在旁裝不在意,和沈良霜一起收拾桌上文牘,其實豎起耳朵聽得聚精會神。
心想這兩人沒事才有鬼,不過她們也不急著一探究竟,等小滿居開去京城,小妹和劉大人要當真對彼此有意,有的是時間相互接觸,不必急於一時。
要是放在以前,蓮衣可能揪著點苗頭就要請娘為小妹操持,可是經過這一年,她心境和眼界都發生了變化,不是不在乎婚姻,只是看得更開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福氣,比如她,她有一個在做的事,有一個喜歡的人,已經很比下有餘心滿意足了。
劉少庭臨走時問:「還不知道二位預備給合作經營的酒樓起個什麼名字?」
曲建文隨即看向蓮衣,諮詢她的意思,蓮衣其實早就想了一個,拉來沈末一起參謀,「我的確有個想法,但我不知道好不好,說出來你們要是覺得不夠好,就指出來。」
沈末十分捧場,「二姐你說。」
蓮衣道:「金滿居,直截了當取兩家名稱,金也諧音京城的京,金子滿出來,聽起來寓意也很好,你們覺得呢?」
劉少庭還在細品,沈末已經跳了起來,「我覺得甚好!金子滿出來還不好?好極了!」
「好,那就叫金滿居。」曲建文笑著點頭,沒有異議。
隔日曲建文就帶著契約回了京。
京城仍舊是那百年不變的繁華景象,沒有因為多了一個慕容澄,少了一個沈蓮衣而發生任何變化。
自從蓮衣走後,慕容澄便又忙著和薛玎往來,他們兩個現今在京城出了名的遊手好閒,整天廝混在一起,倒是不去什麼煙花柳巷敗壞自己名聲,只是成日抓公子哥們聚在一起打馬球踢蹴鞠,充其量損壞損壞對手的膝蓋。
慕容澄早年上戰場殺敵的威名而今到了馬球場上也不遑多讓,但鮮少有人再提他當年之勇,畢竟眼下全京城都傳遍了,蜀王世子戰後患有心疾,可惜了他的軍功,亮相即是巔峰,再難創造新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