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和娘親的都是立領,她自己的這一件多一條白毛領,是她特意和師傅說要加上的,因為她和慕容澄說好了,過年的時候他圍一條黑的,她圍一條白的,不光是心裡頭,連穿著上都要遙相呼應著。
寶姐兒也穿上了沈良霜親手縫製的小棉襖,一穿上鼓鼓囊囊像個插了兩根筷子的小土豆,咕嚕嚕在院裡跟著大人們忙前忙後。
天上漂著落地成水的小雪片,洋洋灑灑,像是哪位詩人站在高處遺落的詩篇。
蓮衣鮮少產生這些詩意的聯想,看來人們說的不假,只有吃飽飯過上好日子才有功夫風花雪月,現在想來,當初她在蜀王府,慕容澄的許多奇怪之舉似乎就來源於他對她初初萌芽的感情。
真傻呀他。
蓮衣站在梯子上貼對聯,想起他,忽地忍俊不禁。罷了罷了,大哥不笑二哥,她當初甚至一點也不能察覺。
「小花姨姨。」寶姐兒捧著紅燈籠跨過門欄走出來,將兩手舉高高,遞給蓮衣,「娘叫我拿燈籠給姨姨。」
「好,謝謝寶姐兒,寶姐兒舉高些,我走下來拿。」
「姨姨小心。」
有的事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寶姐兒開口晚,三歲不會說話,可是她一開口,才幾個月就已經能連詞成句,說起話來不打一個磕巴。
不等蓮衣走下梯子,身後腳步靠近,一隻雙將寶姐兒從地上撈了起來,插著寶姐兒兩腋將她舉高。
他舉著寶姐兒,寶姐兒舉著紅燈籠,場面瞧著喜慶又滑稽,可是寶姐兒剛好擋住了他的臉,因此蓮衣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來,而是錯愕了好半晌,才從他的身形和漂亮的雙手確認他是誰。
慕容澄將高舉寶姐兒的胳膊往邊上去了去,露出一張整夜趕路稍顯疲憊的倦容,笑問:「還不接?寶姐兒好重。」
他還不知道寶姐兒而今成了個小話包子,就聽小女孩眉飛色舞地歡叫,「二姨夫回來了,二姨夫回來了!」
蓮衣仍舊是木愣愣站在梯子上,慕容澄索性將寶姐兒放下,從她手裡拿過燈籠,站到梯子的下兩節,抬手就將燈籠夠到了房檐。
「好了。」他站在蓮衣身後,一出聲,才算是將她的魂給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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