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這番斷斷續續的話,洛藍似乎聽明白了。
可是偷盜軍需庫,這不是小事,這也不是她應該管的事。
於是,她面色平淡的說道: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既然你兒子偷拿了軍營的東西,理應受到軍法處治,軍營的事,不歸我管,你還是回去吧!」
「王妃,您不能不管啊?您若不管,我兒被軍法處治了,叫我怎麼活啊?」
「你兒子的這種行為叫做偷盜,偷盜前他不計後果,如果這次縱容他,那以後軍營還怎麼管理?」
「可是……可是他事出有因哪,求王妃您發發慈悲,向王爺求求情吧,讓民婦代他去受刑吧!」
說著話,老婦人不停的在地上磕頭,洛藍的臉色也愈發的難看。
她不是不同情面前的老婦人,她也不是不想幫她,軍營中的事,她實在無法插手,身為鈺王妃,她比誰都清楚,女人一旦將手伸得太長,最後只會將事情越攪越亂。
想到回春堂正等著她的病人,想到還未找到的安安,她感覺自己渾身無力,為了讓面前的老婦人不在此擾她清靜,她只能敷衍的擺手,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找機會和王爺說的。」
見她終於應下,老婦人忙不迭的繼續叩頭,
「多謝鈺王妃,多謝鈺王妃,您的大恩大德,民婦誓死難忘。」
洛藍起身,對跪在地上的老婦人又道: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留下這句話,她邁著大步,心事重重的向王府正門走去。
在安安走失的這幾天裡,冷鈺因做事心不在焉,在處理朝中大臣的奏摺時,屢次犯下大錯,這也引起部分朝中大臣直接去皇上面前告狀,當然,這些人都在冷溪的授意下才會如此。
皇上這次難得沒有降罪於他,而是表示理解他的心情,他當即下令,張貼皇榜,懸賞萬兩白銀,尋找鈺王府丟失的二小姐冷安平。
為了得到賞銀,全城百姓都伺機而動,想借著這個機會一夜暴富,可是即便如此,安安消失了七天,依然沒有一點消息。
安安在那處僻靜的房中昏睡了七天,冷溪坐在床邊,眉頭緊蹙的看著她。
在這七天內,這是他最常做的事,他喜歡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回憶他和龍小敏之間的點滴。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做,面前的丫頭是他侄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剛才郎中看過,說她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估摸著這兩天就會醒,為了防止這個小丫頭在醒來時認出他,冷溪一直戴著略顯神秘的面紗。
這幾天冷鈺在處理朝政時經常出錯的情況他了如執掌,他覺得自己將安安放在這裡的決定沒有錯,即便是安安醒來,他也不打算送她回去,至少讓她以養傷的名義在這裡住一陣,也好亂亂鈺王府的陣腳,但是他確認,自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分毫。
「你是誰?」
就在他在心裡籌劃這些的時候,一個微弱如蚊蠅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忙不迭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面紗,確定面紗完好的掛在臉上時,才轉頭看向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