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心地這麼期望著。
「是我抱你上車,趙老師開車過來的。」李重軻淡定地放下一顆驚雷,便兀自拖來邊上的椅子,悠哉地坐在了沈言的床頭前,甚至翹起了腿。
「什麼?」沈言瞠目結舌,李重軻抱……抱他上車?!
「市中心必須優先救治重傷員,一時顧不上你這種不危及生命的,但對於別人來說斷腿可能不是什麼大事,但對一個即將出道的練習生來說,卻可能完全毀掉了他的未來。」
李重軻雙手交疊,優雅地陳述著。
「而這並不能作為我們要醫生先行救治你的理由。於是趙老師直接問了老闆的許可,我們帶著你過來這家老闆投資的私家醫院,才能保住你的腿在未來有恢復如初的可能。」
「從把你送來,到你進手術室,昨天一天一夜直到現在,我一直在這裡,以免你這有什麼需要找不到人。」
「你現在讓我走,沈言,你是不是有點太沒良心了?」李重軻微挑著嘴角反問著。
「……可是,為什麼是你……」沈言感到很迷茫,「就算我需要陪護,公司應該也會安排趙老師在這裡吧?」
其他的他沒有說出來,其實一個斷腿了的自己對於公司的價值,是要打一個問號的,最為合理的處理方式就是公司現在就重開甄選,選出替代他進入Eros的人,沈言平心而論,如果他是老闆,他也會這麼選擇的。
他覺得公司應該已經要放棄他了才對,所以他的確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不是獨自在病房中醒來,而更沒有想到的是陪了他一天一夜的人,會是李重軻。
說實在話,沈言是對李重軻感到很抱歉的,不論到底原因如何,他都耽誤了李重軻的時間,影響了李重軻的睡眠,這些李重軻本都是沒有必要為他做的,即便是公司的要求,對於沈言來說也是欠了李重軻第一個大人情。
所以他不希望這個人情再欠下去,更不希望自己這輩子仍然和李重軻糾纏不清。
「為什麼你會覺得是公司安排的?就不能是我自己願意的嗎?」李重軻手指在腿上隨意地點著,悠哉地反問,「我們是未來的隊友,是CP官配,就算沒有這層關係,也算得上是熟人吧?」
「我為什麼不能出於關心你,而在這裡陪你呢?」
「更何況,我有說,是我抱你上車的吧?」
沈言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麻醉已經開始退去,這樣簡單的溝通,都讓他覺得很是疼痛:「謝謝,辛苦你了李哥,我應該不算輕吧?」
「我也不是有什麼想法,只是真的覺得耽誤李哥太多事了,太麻煩你了,我實在不好意思。」
「我有說覺得麻煩嗎?」李重軻拿起床邊擺放的果籃,不知是不是公司來探病的人留在這裡的,兀自開始扒著一個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