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心理學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經紀人的必修課之一了,越是心裡壓抑的時候,越是不能一個人悶著,鄭哥深知這一點,因此試圖在路途中和沈言聊些什麼。
但聊公事的話,擺在他們面前的又是另外一個沉重的話題了:「今天晚上團綜的第一集 應該就會上線了,公司的各種物料已經都鋪出去了,成敗在此一舉。」
「雖然還不算正式出道,但如果團綜效果好,明天開始,你們可能就沒辦法自己在路上走了~」
鄭哥儘量撿著好聽的部分說,想要避開不要戳到沈言受傷的樣子將會展現在無數屏幕前人們的面前的傷痛,儘管這有些像掩耳盜鈴。
「……是啊,」沈言回過頭來,臉上儘是令這段時間來明明已經非常熟悉他們的鄭哥也感到陌生的疲倦,「終於快出道了,確實太不容易了。」
「鄭哥,你覺得呢?」
「你覺得,Eros,能紅嗎?」
「……當然,」鄭哥看著眼前這個孩子,他明明有著靈動又顧盼生姿的雙眼,但此時看來卻只有掩也掩蓋不住的疲累,就像是早已過盡千帆的暮年老者一般,「沈言,你們一定會紅的。」
他收回了那些公司對於你們基本上是ALL IN了資源,在……的加成下,你們想不火都難之類的官話,最終還是決定只用一句肯定來答覆眼前這個看上去已經快如風中落葉般,一碰就要倒下了的男孩。
鄭哥知道,他其實並不需要什麼長篇大論,對他來說,有一個肯定的回答就足夠了。
「……是嗎,」儘管鄭哥給出了如此堅定不已的回答,但沈言也只是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他重新向後靠回座椅里,把頭轉向車窗外的方向,「可是鄭哥,紅了之後,又能怎麼樣呢?」
紅了之後,就能幸福嗎?
鄭哥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只能陷入了沉默。
這樣的方式走紅之後,真的會幸福嗎?他不知道。
他想沈言也或許也並不需要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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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在沉默中駛達了醫院。沈言的主治醫生早就已經做好檢查的準備,他們一到,便接手了沈言。
因為並不知道昨天之後沈言的腿傷到底有沒有惡化,為了萬無一失主治醫生也安排了各種詳細的檢查。
從一個大型儀器下來之後,又要準備去上另外一個大型儀器,而沈言全程都沉默著順從,配合度高得醫生也說不出什麼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