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去忙了。」侍應生向商霖致意後,繼續往宴會廳走去。
商霖在他轉身後就收住了臉上泛泛的笑容。
以商家的身份地位,原主「商霖」的聯姻對象怎麼都不可能會是陸家旁支中的人,那個「阿瑾」必然是陸家本家的人。
但據商霖在宴會上聽到的話來看,陸家本家只有陸老太太和陸時坤一家。
還有一點讓商霖覺得很奇怪的是,陸時坤提起「阿瑾」時語氣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愛,似乎是很疼愛這個晚輩,可是剛剛那個侍應生的反應卻與陸時坤對「阿瑾」的態度完全相反。
如果陸時坤真的很疼愛「阿瑾」,侍應生絕對不會在他提出「陸瑾」這個名字時,顯露出茫然的神色,更不會十分確定地說「不認識」。
這個陸家還真有意思。
商霖一邊分析一邊隨意地閒逛。
不知不覺中他走到湖邊,剛定住回過神就看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站在通向湖中小島的橋上。
商霖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在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頭朝他看過來,戴的眼鏡鏡片反光閃到他的那瞬間,曾經社死的記憶瞬間湧上來。
那個說要送他去車站還貼心給他衣服穿,但被他當成人販子、綁架犯的開車青年。
「你好。」商霖硬著頭皮上去打招呼。
「你好。」任助理被商霖的拘謹和尷尬緩和了一些情緒,剛才嚴肅冷酷的神情驟然消失。
「那天晚上我腦子裡想得太多,誤會了你的好意,實在不好意思。」商霖說完在心裡吐槽了自己一句,何止是想得太多。
「沒事兒。」任助理無所謂地說道,同時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商霖跟他說話時的表情,可無論他再怎麼探究,商霖表現出來的就是不認識他。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商霖說。
「我姓任,我做助理工作,你跟大家一樣喊我任助理就好。」任助理說。
「我叫商霖。」商霖對對方沒有透露名字這件事並沒有放在心上,也願意理解對方的行為,「所以,你這次是跟你老闆一起來參加宴會的?」
任助理點點頭,在湖中小島的亭子裡傳來一針鬨笑聲後,他的目光移了過去,神情不再平和,甚至有點生氣的意思。
商霖感到奇怪地看了過去。
湖中小島離得不遠,再加上亭子裡的幾個人說話時完全不避諱有沒有旁人再聽,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商霖想不聽到他們在說什麼都難。
「陸老太太生日宴這麼重要的場合就只有陸運晨一家子現身,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啊,陸家的陸,是陸運晨的陸。」
「他一個殘疾,沒有輪椅連門都出不了。」
「一個病秧子,估計活不了多久。你們是沒看見過他最近的臉色,就是那種快死的人的臉。」
「他這種情況活著還不如死了,我要是像他這樣,我寧願死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