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完電話,李鴻斐抬頭看向遠處的幾棟爛尾樓,十幾層高的樓房矗立在夜幕中,像是一枚鋼釘,扎進地底,而商霖就在最中間那棟樓里。
李鴻斐坐進車裡,啟動車子。
他們無法太接近爛尾樓,擔心綁匪在附近還有其他的同夥,或者被綁匪發現異樣,因此,他們的車往爛尾樓開了一段時間後,停了下來,開始改為步行,所有人都分散開,呈包圍狀接近。
夜幕已經泛起微亮的光。
商霖眨了眨缺乏睡眠而酸澀的眼睛,但精神仍處於繃緊的狀態,不敢鬆懈地留意著刀疤男。
刀疤男仰頭打了個哈欠,放下手機,瞥了眼不遠處的商霖,見人老實地躺在地上,正要收回視線,目光突然停頓,轉移到人露出來的那截細腰腰上。髒亂的環境中,那一截白格外惹眼。
刀疤男眼神一暗,站起了身。
裝作毫無察覺的商霖,暗中繃緊了身體的肌肉。隨著刀疤男的靠近,商霖隨時準備好掙脫開繩子,用手中的抹泥板給人狠狠來一下。
慢悠悠的腳步聲停在半米遠的地方。
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商霖睜開眼睛看向蹲在他身邊的刀疤男,已經開始計算出手的角度。
「陸家那個殘疾的少爺為了你都願意把到手的證據交出來,你還挺有手段。」刀疤男眼睛上下看著商霖,笑了聲,聊天似地輕描淡寫道,「誒,他都殘疾了,跟太監也沒什麼區別,能硬得起來嗎?」
商霖眼神一冷,目光落到眼前人脆弱的脖頸。
抹泥板的尖頭足夠割開這個人的皮肉。
商霖拿著抹泥板的手下意識攥緊了。
「你這空有屁股,估計都沒爽過吧。」刀疤男下流的目光順勢往下掃了眼,「我也好奇男的玩起來怎麼樣,你乖點配合,咱倆都能舒服是不是。」
見商霖不說話,刀疤男想起來什麼似的,揭開他嘴上的膠布:「怎麼樣,要不要玩玩?」
「玩,行啊,你低頭。」商霖嘴角揚了下。
刀疤男沒想到會聽到同意的回答,反應過來臉上立刻露出淫.邪的笑,朝商霖湊近。
商霖嘴角的笑容消失:「我玩你大爺。」
刀疤男在聽到他這句話的同時,警覺性立刻升起,趕緊往後退,但還是慢了一步,他的身體剛有準備起身的動作,側頸就猛然間傳來劇烈的疼痛。
紅色的帶著熱意的血液流出。
商霖不顧臉上沾到的血,給了人猝不及防的那一下子後,他立刻翻身拉開距離,趁著刀疤男因為疼痛愣神的片刻,解開腳上的繩子往窗戶邊跑。
刀疤男捂著頸側不斷冒血的傷口,盯著商霖逃跑的背影,目眥欲裂,搖晃著站起身。
在旁邊休息的光頭男也已經醒了過來。
「抓人!」刀疤男追過去。
「操!你他媽怎麼看的人。」光頭男罵了句刀疤男,看到商霖已經跑到窗邊的身影,立刻從身後掏出槍,揚聲警告道,「你再跑,就別怪我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