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買完衣服回來後,談明秋能明顯感覺到他跟邊余修之間的關係發生了一點變化。
變得越來越淡了。
以前在寢室的時候邊余修總是會有千百個藉口粘著他,一有機會就會親親他,抱抱他,或者拉拉他的手。
然而這種積極的示好卻逐漸變少了。
談明秋不知道這算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他只知道這是早晚的事。
他過於在意旁人的目光,甚至有些反應過剩,對於邊余修的示好,不是躲就是拒絕,就算邊余修心再大的一個人,也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能看見邊余修的笑容越來越少,也像他一般越來越寡言。
談明秋深知自己對邊余修造成了傷害,也知道他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然而只要屋裡一有人,他還是會躲開邊余修,這幾乎都快成了他的條件反射。
直到有一次,另外兩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
談明秋以為邊余修會像以往一樣湊上去抱他,貼在他耳邊說話,他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著,然而最後的等來只是邊余修對他晚上想吃什麼的詢問。
那時候邊余修的語氣很淡,甚至談得上有點冷,就像在跟一個漠不關心的陌生人說話一般,只是短短的幾句話,瞬間就讓談明秋如墜冰窖。
他忽然有一個念頭——他跟邊余修離分手不遠了。
這個念頭讓談明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那種恐慌蓋過了種種,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沒辦法接受自己有可能會失去邊余修這件事。
所以在邊余修詢問他怎麼了的時候,他非常乾脆地順杆爬表示自己難受。
邊余修剛剛看見談明秋臉色發白,就感覺有些不對,聽他這麼一說都嚇壞了,趕緊過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問道:「哪裡不舒服?」
「心裡。」談明秋一把抓住邊余修的手,動作跟回答都無賴起來,「還有肚子,我餓了。」
他這麼說,邊余修瞬間就明白他在耍賴了,有點無奈:「怎麼什麼都能拿來開玩笑。」
「沒有,我真的餓。」談明秋輕輕捏了捏邊余修的手,語帶撒嬌,「我們出去吃好不好?」
邊余修是最拿他沒辦法的了,長嘆了口氣,點點頭:「想去哪吃?」
聽到邊余修沒拒絕自己,談明秋鬆了口氣,披了個薄外套就拉著他出了門。
兩人叫了車過來,兩人上車後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這個時候談明秋才意識到,他們兩人在一起時,大部分時候都是邊余修在主動同他說話,現在他不說話了,自己一時半會竟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