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摔得結實的左臉頓時又是一陣鮮血湧出,幾乎頃刻間就染紅了繃帶。
「他媽的!」趙火疼得鑽心,滿嘴滿牙的血還不忘用手錘了一下地面怒罵一聲。
周圍人看他那樣都下意識遠離了他,不想惹一身的麻煩,而等他自己艱難爬起來到公交站,要等的公交車早開走了,要是重新等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可是他這樣傷口崩開一直流血的狀況又怎麼能等得。
不得已之下趙火還是選擇肉疼地網上打順風車,起碼順風車比計程車便宜,然而那些網約車一看到他的狀況竟然全部都不肯搭乘他。
臉上和嘴裡的傷感覺越來越重越來越疼,最後惱火又無奈的趙火只能含糊著罵罵咧咧地去攔計程車,可惜的是計程車看到他的情況也沒人肯搭他。
終於,在他疼得半邊臉都麻木了,腦子都不太清醒之後,一輛黑色的計程車停在了他身旁,駕駛座上的司機降下車窗,黑洞洞的眼睛盯著他,問:「要坐車嗎?」
趙火捂著臉,一邊將自己的全部行李搬上車,也沒多在意就忙不迭上車了。
車子一路駛離廠區,往遠方開去,車上除了已經疼得不太清醒的趙火偶爾「喲喲」地叫喚兩句,安靜得嚇人,竟然兩人都沒說要去哪裡。
車子就這麼開著,一直開到了偏遠一點的路段,坐在駕駛室內的司機黑洞洞眼睛裡的黑氣才慢慢消散,恢復了正常人模樣。
那司機猛地搖了下頭,睜了睜眼,當看到自己正開著車的時候嚇得一個激靈。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他不是在打盹嗎?
這時候「唉喲哎呀」的模糊叫喚聲穿入他耳中,計程車司機汗毛立馬就炸起來了,他不是遇到什麼靈異事件了吧?
出租司機冒著冷汗將視線挪到後視鏡上,才發現后座的是個人:「操的……」竟然是個傷患。
鬆了口氣的同時計程車司機不禁又暗道晦氣,他們這些跑車的最不願意搭乘的就是這種血了呼啦的傷患了,一是怕人死了晦氣,二是那血滴到車上也不好清理。
要擱在平時,這齣租司機就要罵咧兩句吆喝著將人放下了,可是他無緣無故打個盹的功夫就載了個人,情況著實詭異,他說什麼是不敢跟這乘客吵起來的。
於是,他只能硬著頭皮問:「先生,您要到哪兒去?」
趙火疼得迷迷糊糊的,捂著臉上的繃帶睜開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