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眼曾經是默默站在他身後唯一的朋友,他也不認可無界研究所的理念,認為過於殘忍不人道。在當時他企圖帶零號偷偷離開時,疤眼正是當時值班的守衛,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陸川帶走了它。可現在,疤眼正揪著陸川的頭髮,強迫他抬起頭來。
陸川在想,三十年過去,時間真的是很殘忍的東西啊。
「你想起來了沒?」
「嗯。」陸川勉強點了點頭。
「那零號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去了?你肯定知道吧?」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關於這一點,我是真的不知道。」陸川毫不退縮地瞪著他。
疤眼狠狠將他的頭髮一摔,陸川一個踉蹌差點跌下座位。他冷笑著說:「好啊,你不想說沒關係。既然你都想起來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他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晶瑩剔透的乳黃色液體。
「這是強效吐真劑。你到底知不知道,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說完,他強硬地掰開陸川的嘴,將所謂「吐真劑」都倒入其中。
苦澀液體順著喉嚨直下沉沉落入胃裡,陸川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正逐漸陷入麻痹,意識正失去自我控制。
「陸川,你知道零號去哪了嗎?」疤眼低聲逼問到。
「我…不知道。」聽見陸川這樣的回答,疤眼僅剩的一隻眸中閃過失望之色,但他並未善罷甘休,而是咄咄逼人地繼續追問到。
「你確定嗎?好好想想,哪怕有些蛛絲馬跡也行。你知道零號去哪了嗎?」
陸川空空如也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道熟悉的身影。
怎麼會忽然想起他來呢?
「我——」
半晌後,審訊室的門終於開了。
陸川神色頹廢、腦袋低垂,被暴怒中的疤眼推搡出來,跌坐在地上。
「這傢伙一點用都沒有,真是浪費我那麼多時間,拖去監獄裡關起來。」疤眼又不泄憤地踹了兩下審訊室的門。
直到疤眼離開之後,陸川的嘴角才露出了一個弧度很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