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剛才發生劇烈的打鬥,地上全是散落的玻璃渣,鄔胤澤跨步上前扶住他倒下的身體。
染酒的呼吸有些微弱,楚俞快步走到染酒的身側,解開束縛著他手腳的繃帶。
抽取腦細胞的鍋蓋早就被打壞,昏沉的腦袋偏往一側,脖子上的淤青無疑是在刺痛楚俞的眼睛。
他的頭上兩側有兩個細小的孔,裡面還流淌出新鮮的血液。
好在這裡是無菌室,傷口還沒有收到感染,用現有的資源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正準備彎腰將人橫抱起,沈祁突然掙脫鄔胤澤的束縛,按下遙控,染酒被彈簧座椅彈飛出去。
楚俞反應不及時,伸向染酒的手慢了一秒,眼睜睜看著染酒飛出十米遠,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能清晰的聽見骨頭錯位的聲音。
與此同時,沈祁奪過鄔胤澤腰間的槍,對著染酒的方向一頓掃射。
「小呦活不了,你也別想活!哈哈哈哈!」
楚俞來不及思考,跨步助跑,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利用慣性和光滑的地面躲過槍林彈雨滑向染酒,將昏迷的人護在懷中。
鄔胤澤要去奪沈祁手中的槍,卻被沈祁一腳踹開,前面的子彈毫無規律的掃射,最後兩顆子彈經過他的瞄準,發射——
一顆打中楚俞的左肩,一顆進入腰側。
被子彈射中的人發出一聲悶哼,楚俞確定這不是自己的聲音,低頭查看,才發現子彈穿透自己的肩膀,擦傷染酒的手臂。
染酒身上全是刺目的血紅,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自己的血,小腿的骨頭明顯曲折,還有大面積的擦傷。
懷中人痛苦的表情惹得楚俞差些失去理智,將人橫抱起,眼底的殺氣掩蓋不住,這一刻,沈祁的一百種死法他都想好了。
楚俞還未曾表態,三聲槍聲將他的理智拉回來。
近距離的槍聲震耳欲聾,腿部和肩膀的疼痛讓沈祁不可置信,心理上的疼痛掩蓋掉身體上的痛覺。
他的雙唇微微發顫,有些不可執行,「哥……?」
鄔胤澤沒有看他,淡定的把槍收回,與對等的姿態說:「15%的沈氏、6%的鄔氏和這三顆子彈,不知道紀總還滿意嗎?」
股份對於鄔胤澤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對著沈祁連開三槍,已經是他做得最大的讓步,楚俞若是不滿意,今天這件事情就將沒有再商量的餘地。
楚俞微眯著眼睛,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鄔總的大義滅親來的真是時候。」
走到門口時,楚俞側頭,半眯的眼眸透露著危險,「鄔總,麻煩你看好自己的弟弟,否則,我也會讓他嘗到鐵管刺穿頭顱的快感。」
——
染酒陷入漫長的昏迷中,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寂靜的空間裡,唯有疼痛伴隨著他。
他無法感受周圍的事物,只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渾身上下被禁錮一般動彈不得,腦袋就像是要炸開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