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酒保持著被摔的姿勢,半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他手臂上流血的傷口,冷靜是冷靜了,心中莫名揚起一抹興奮。
方才楚俞的行為確實讓他震驚,也正是如此瘋狂的舉動才將他的思緒拉回正軌,沒有說出更過分的話。
他緩緩躺下,把頭埋進枕頭裡,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他不想這樣的,他不想說這樣的話。
以楚俞的脾氣,只要自己好好認錯,他絕對不會為難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二人就像是兩塊磁鐵,時而相吸時而相斥,越是靠近,反應越是劇烈。
違心話或許可以用意識不清晰搪塞過去,一旦涉及到季家,他們就會相互排斥,誰也不讓著誰。
只要有一方服軟就不至於鬧得這麼難堪,許多事情也就沒必要這麼麻煩,可惜他們非得爭個輸贏,比個高下,才導致如今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面。
楚俞已經離開房間,染酒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到嗓子啞了,眼淚乾了,才渾渾睡去。
睡夢中感覺到被溫暖包裹住,身體比理智更先一步做出反應,早已習慣的溫度將他團團包圍,迷迷糊糊中翻了個身抱住熱源,將頭埋進對方的頸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楚俞抱著他的腦袋,低頭在他的發梢上落下一個吻,汗水和淚珠打濕的頭髮黏在臉上,楚俞輕輕撥開凌亂的髮絲,捧著那張粉撲撲的臉,「乖乖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承認愛我。」
手臂上的傷已經處理包紮好,不及心臟一抽一抽的痛。
「等我處理好外面的事情,我就帶你回家,現在你就好好待在這裡,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傷害,別再討厭我了好嗎?」
「睡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什麼煩惱都沒有,只記得愛我。」
初升的暖陽照進房間,染酒醒來是第三天,燒已經退了,染酒坐在床上緩了好半晌,房間的門被打開,楚俞臉上帶著笑容走進來。
「你睡了兩天,餓不餓?今天來了新鮮的水果,我還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早餐。」
楚俞坐在床沿,把手背貼在染酒的額頭上探測體溫,他的動作輕盈溫柔,生怕把自己的寶貝弄壞一樣,若不是他手臂上纏著的繃帶,染酒都要以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自己做的夢。
如今楚俞手臂上有兩道傷痕,一道在手腕上,一道在胳膊處的肌肉上,都是刀傷,並且傷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