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這一切原本就是屬於楚俞的,不過自己是搶走他命運的罪魁禍首,楚俞要自己付出代價也不稀奇,哪怕是被關在這裡一輩子,他都不會去埋怨。
他想要再去看看簡兮,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
他知道失去小滿哥哥時簡兮的痛苦,她無法承受第二次失去,就讓自己去看看她,讓她別那麼難過,保重身體,就當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願望。
在餐廳受到滿腔怒火後,染酒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楚俞,李增有和他解釋,是在處理肖定道的事情。
這棟別墅位於東南亞的某座島嶼之上,周邊海域布滿礁石,輪船很難靠近,飛機是進出島嶼唯一的交通工具,這是他剛來這裡時,李增告訴他的。
李增在花園裡找到看海的染酒,告訴他楚俞這幾天的行程,染酒不是很感興趣,點點頭表示是知道了。
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李增羞愧,眼前這場景好似在哪裡見過,突然,從腦海中蹦出二十二歲楚俞望海的畫面,和同歲染酒的相貌輪廓發生重疊。
二人並非親兄弟,臉部輪廓為何會發生重合?
莫非染酒此刻的心境和當年楚俞是一樣的?
「東南亞是什麼地方?」
少年專心致志的看海,說出的話打斷李增的思緒。
見他不答,少年又問一遍,「聽說南亞北部常年養人,人口黑市……當年多倫唯亞在滿城拐賣孩童,是不是效仿的東南亞?」
李增:「不是。」
染酒轉頭看他,「不都是把人抓走虐待麼,有什麼區別?」
少年的瞳孔沒有聚焦,顯得雙目有些無神,暖色的陽光照射在他蒼白疲憊的面容上,讓他看上去弱不禁風,好似被風一吹就會倒下去。
他明明那麼強,單人可以和楚俞對抗,有時楚俞都不是他的對手,為何會那麼有破碎感?
李增給他披上一條毯子,後退幾步拉開二人距離,和他解釋:「多倫唯亞要未成年的孩童,南亞北部要健康的成年人。」
「所以那些失蹤的人,要麼在多倫唯亞, 要麼在南亞北部,對嗎?」
李增:「你想做什麼?」
海風吹在身上涼涼的,染酒收緊肩膀上的披風,輕輕咳嗽兩聲,「沒什麼,我只是問問。」
少年的身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差,每次見到他,小臉慘白慘白的,像一張沒有血色的白紙,有時候看到他,他的五官凝聚在一起,像是在隱忍著痛苦。
自從上次醫生給染酒傳遞消息的事情暴露後,就專門找了一個私人醫生薑荔住在別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