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聲,說:「你這幾天都去哪裡玩了?跟我說說唄。」
「你得讓我想想從什麼地方說起。」
電話那頭的言子星說話含含糊糊,好像是在吃什麼東西。
「前幾天我言家的一個爺爺去世,我和我爸回了阿聯的叔叔家,在收拾故人留下的遺物,本來大家都挺嚴肅的,直到我扒拉出一張我叔叔考兩分的試卷。」
染酒:「……你當時笑了嗎?」
言子星否認,「我沒敢笑,我怕會被全家揍。」
「全家不一定,但是一定會被你叔叔揍。」
言子星說:「後來回家後,我又翻到我爸小時候的成績單,科科不及格,上面還有老師的誇獎的評語,說什麼這是個好孩子啊,樂觀開朗活潑好動什麼的,我爺爺就在上面反駁說我爸是多動症亂民黨。我現在知道為什麼當時老師給我評語說我老實聽話,我爸連忙否認說我在家霸道了。」
「因為淋過雨,所以要把你踹溝里。」染酒嘲笑他。
染酒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感覺心口沒有什麼東西堵住,呼吸都順暢許多,言子星說著最近發生的趣事,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沒了。
「上次我爸問我,大禹的妻子發明了什麼,我說大禹的妻子發明了大禹的兒子,差點沒被我爸打死。」
要是在以前,染酒會很嫌棄的讓他閉嘴,再或者直接掛斷電話強制禁聲,現在卻覺得他的聲音格外安逸,好似那個能將他從深淵拉回來的光亮。
言子星:「聽你那邊的聲音,你現在是在海邊嗎?」
「對,來這邊住了一段時間。」染酒說。
言子星:「在海邊住久了容易痛風,你還老是喝酒吃海鮮,你會不會痛風啊?」
染酒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配合他往下問,「你想幹什麼?」
言子星嘿嘿一笑,「我剛學了針灸……」
染酒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滾……」
「不要這麼絕情嘛,你可是我遠在天邊的滿城老表。」
「……你想報復我就直說,別用幫我治療的口吻行嗎?」
言子星切一聲,「我哪裡會報復你呢,說的我心眼好小一樣。」
染酒回答自如,「你的心眼比你的JJ都小。」
「……你這人真討厭,每次都這樣。」言子星委屈的嘟嘟囔囔,「要知道,我剛去你家的時候,你可喜歡我了。」
「那沒有。」染酒否定他的話,「我對你刮目相看的原因,是你剛來我家的時候,說喜歡吃雞屁股,我一開始就對你這個口味特殊的少年產生了興趣。」
「……」
「這麼久沒和你聯繫,你有沒有很高興啊?」染酒問他。
言子星:「我高興啊,非常高興,笑得我臉上都開花了。」
染酒:「我只聽過屁股開花的……」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