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老師!」
路遇聲臉色蒼白,眉頭緊鎖,「裴響呢?」
樂牙看到路遇聲心裡有了點底氣,抓著他的胳膊把剛才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小路老師,你能幫我找一找二哥嗎?我哥哥不讓我去。」
路遇聲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什麼情緒,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合,「放心,我會找到他的。」
樂牙焦急地看著路遇聲匆匆離去。
保安室已經控制住了女人,裴駒攜著一身凜冽趕來,冰冷的視線掃過女人。女人看到他,猙獰地撕扯著他的衣擺,垂順的風衣被撕扯出無數皺褶。
「你這個小雜種,你怎麼不去死!你想看我的笑話,不可能!馬上,我就是裴家的女主人了……」
裴駒沉默著居高臨下睨著她,宛若在看一隻骯髒的蛆蟲。
「裴總,跟你預想的一樣,在學校散播照片以及把裴響生母找來的人,就是裴思銘。」
裴駒眼眸黑沉,仿佛積蓄著暗無天日的狂風暴雨,幾欲摧毀一切。
聲音平淡,卻是冷得刺骨,「把他們打包送去給裴謹衡。」
「現在嗎?今天裴先生好像在溫倫酒店舉辦生日宴會,據說北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去。」
裴駒冷笑一聲,「告訴他,這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
「是。」
手下的人立馬將女人捆了起來,扔進了車裡。
「裴響找到了嗎?」
「已經找到了,裴少爺喝得有點多,我們派去的人本來想把他帶回來,但他的同學把他帶走了。」
裴駒微微頷首。
陰雲密布的天空雷聲翻湧,沉沉的冷風夾雜著數不清的蕭索,不過片刻,大雨傾盆,像是要清掃世上的罪孽怨懟。
路遇聲在酒吧找到裴響時,他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一杯接一杯,借著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
「路遇聲,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眼瞳渙散,身形搖搖晃晃,含混著抱著酒瓶。
「我帶你回去。」
「不用你管!」,裴響一把推開路遇聲,提著酒瓶晃蕩著往外走。
他像是察覺不到瓢潑的大雨,徑直走向無人的街道,雨水模糊了他的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路遇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灰暗的雨幕中對上了他絕望的眼睛。
他腦海里的弦倏地一聲斷了,酒瓶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在沉悶雨聲中格外鮮明。
「我該死!我為什麼要活著!我從一出生起就該死!」
「他就是個傻逼!蠢得把我這種東西帶回去,他就應該一把掐死我!」
撕心裂肺的嘶吼絕望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