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怎麼惹到他了。
陸延遲無奈,卻也只能老老實實去把碗洗了,把廚房收拾乾淨。
光速搞定,陸延遲按了洗手液把手洗乾淨了,見時箋窩在沙發上看手機處理消息,他近乎本能地黏了上去,手繞過時箋的脖子攬著他肩膀。
幹完這一切,陸延遲有點懵。
他跟時箋漸漸熟悉了起來,對熟悉的人,陸延遲隨意又親昵。
但是吧,大美人不太好招惹。
他這麼摟他,他能給他一個過肩摔。
就在陸延遲各種忐忑不安琢磨著是不是要收回手的時候,時箋眼神很淡地掃了一眼那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又接著處理微信消息。
這麼些年,時箋從來都是一個人,連生病也都是一個人。
時箋無比確信,他一個人也可以,但有些時候也會忍不住想要另一個人,在他需要的時候搭把手,就是,在他生病的時候照看他一下,又或者說,在他進手術室的時候,在知情同意書上幫著簽下字。
陸延遲就是這樣一個人。
陸延遲人帥心善。
他會細緻入微地照顧他這個室友+朋友。
也會在三年前把完全陌生的他從泥底里拽出。
時箋永遠臣服於這樣的溫柔善良。
陸延遲見時箋沒推開自己,便也徹底放鬆了下來。
顯然,不只是他覺得時箋變親密了,時箋也覺得他變得親密了,既然把親密度刷高了,陸延遲便開始得寸進尺,他賤嗖嗖地滿口騷話:「咦,准我抱你了?!」
時箋很承陸延遲的情,現在的他,是對陸延遲濾鏡最厚的時候,所以在陸延遲騷話連篇的時候,破天荒沒騷回去,而是認認真真地道:「主要,真接觸下來,發現你還挺善良挺好相處的。」
陸延遲難得被誇了一句,還不太習慣:「嘖,給我發好人卡啊?」
時箋哂笑,回:「明明是善人卡。」
陸延遲桃花眸彎了彎,他指著自己,道:「行吧,我是陸大善人。」
頓了頓,又看向時箋:「那你是什麼?」
時箋很認真地思考了兩秒,他這人性子偏冷,也不算什麼好人,他喃喃道:「那我應該惡人吧,時大惡人。」
陸延遲覺得陸大善人和時大惡人這種暱稱還挺有CP感,他又想到了他們姓氏的梗,笑謔道:「那我應該不是你的對手?」
時箋有些茫然:「什麼?」
陸延遲道:「你有十個,我只有六個,我肯定打不過你啊。」
時箋抱著身體一抖:「……好冷。」
陸延遲哈哈大笑。
陸延遲樂了半天,又摸出手機,開始改微信名,把自己改成了「陸大善人」,又逼著時箋改成了「時大惡人」,還把之前悄悄畫的Q版頭像發給了時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