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遲從小學畫畫,基本功很紮實,形體啊、陰影啊這些,他有多年素描功底,壓根不會出錯,難得的是,他在配色、構圖上天賦卓絕,本身也很有靈氣和創意,兩張書籤,都令人眼前一亮。
時箋當然看出來了,書籤上是他本人。
他只是沒想到,在陸延遲的畫裡,他漂亮近妖,活生生一聊齋里的艷鬼,等著采陽補陰。
時箋發自內心地讚賞道:「畫得是真的好看,而且畫風很特別,你畫水彩都是這種很瑰麗很妖艷的畫風嗎?」
陸延遲搖頭:「不是。」
時箋詫異地「嗯?」了一聲
陸延遲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壞笑道:「畫你是這種畫風。」
時箋見不得陸延遲這種既撩又甜的說話風格,下意識地飆出一句:「小嘴挺甜。」
陸延遲:「……」
大美人是真的既冷又拽。
陸延遲只好談起正事:「挑一張拿去用吧!」
時箋也不客氣,隨意拿了一張,塞在書里,用了起來。
陸延遲對此不能更滿意,書籤嘛,畫出來就是給人用的,真小心保存反倒失了書籤的意義。
而以時箋看書的頻率,這書籤顯然會被常常看到,書籤的畫手也會被時時想到。
陸延遲說不上究竟是什麼感覺,反正,認識時箋之後,他就是忍不住,在時箋的世界,塗滿他的痕跡。
社交軟體要用他畫的頭像,看書的時候要用他畫的書籤。
他還要發朋友圈嚷嚷到全世界皆知,他把照片傳到朋友圈,道:「和時箋一起去鄱陽,路上淺淺畫了兩張『時美人箋』。」
以後但凡是個人看到時箋的書籤,就知道是陸延遲畫的「時美人箋」。
陸延遲發完朋友圈,高鐵便也抵達了鄱陽,鄱陽湖的行程在明天,今晚兩人先去時箋定的賓館。
時箋這人比較糙,定賓館都是挑便宜且距離合適地定,干不乾淨基本不屬於他考慮的範疇,他是那種青旅都可以住一晚的男孩子。
這會兒,兩人下了高鐵,便打車去賓館辦理入住,時箋定的是大床房,國慶旅遊旺季,賓館也只給預留了大床房。
陸延遲並沒有另外訂酒店,他跟時箋一起住。
等進到房間,插卡取電,陸延遲看著左手邊盥洗室,「哦豁」了一聲。
這種賓館是本地人自己開的,大抵出於省錢的目的,衛生間裝修用的是那種根本擋不住任何風光的玻璃。
你在房間內,可以把衛生間裡的陳設看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在裡邊上個廁所洗個澡,外邊也能看清清楚楚。
陸延遲原本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旅途疲憊,看著這盥洗室,來精神了,他舔了舔後槽牙,好笑道:「情趣酒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