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箋很瘋,他見陸延遲脫得慢,急不可耐地探手,幫他脫。
陸延遲按照自己的經歷,推測時箋在見識了那對同性戀情侶之後,想要一個答案;而他,也恰好想要一個答案。他倆都想搞清楚,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冬夜裡無聲的親密和糾纏。
時箋對陸延遲幹了那個雪天、溫泉池裡、陸延遲對他幹的事情。
又在更進一步的時候停下了全部動作。
因為,他得不到哪怕一絲的回應。
陸延遲就想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任由他施為。
他無比確信陸延遲有感覺,但是,陸延遲連碰到沒碰他一下。
時箋驟然停下全部動作,那一瞬間,他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他覺得無比的尷尬和難堪。
他媽的他都這麼去親他了,他連抱他一下都不曾,只拽著床單,呼吸粗重,死死隱忍著什麼。
陸延遲大抵猜到了什麼,又無比體面地選擇了婉拒。
他什麼都沒說,但他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
他並不抗拒和他的親密,他的身體無節操地爽著,但這樣的欲望並沒有讓他失控,他沒給他哪怕一丁點的回應。
時箋有些想笑。
明明一個月前,幹這些事兒的都是陸延遲。
時箋全部的動作戛然而止,他脫力一般摔在陸延遲懷裡。
陸延遲想說什麼。
時箋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唇,沉聲道:「睡吧!我不碰你!」
也就這一晚了,也就只有這一晚。
他趴在他喜歡的男孩的懷裡,汲取著這人世僅存的溫柔。
放心吧,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強人所難。
時箋眼底有淚意,但到底沒有落下,他閉上了眼睛。
疲憊和困頓將他淹沒,他趴在陸延遲身上睡著,呼吸很快變得勻淨悠長。
陸延遲感受著身上男孩緩慢綿長的呼吸,抬眼望著天花板,指頭無意識地摳弄著床單。
他知道時箋在試探什麼,大抵和他想試探的差不多,大概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戀,時箋在最後一秒停了下來,顯然不是的。
但是,他是啊!
當時箋主動和他親密,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望,他床單都摳爛了,才能忍住他全部的欲望不至於傷害到時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