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向君珂,“若無差錯,定是國師送來的那名女子。”
第6章
入夜,萬籟始都靜。
世事裡的那些喧囂,突然就這般沉了下來,顧鈺許久未曾有過這樣的心境。
今日所發生之事,一件件梳理而來,甚是詭異。
倒不覺得是造化弄人,反而將此歸咎於顧父的緣分。
說起往日種種,不禁先感慨一番。
常言父愛如山,卻又沉默似水。她爸一把屎一把尿的將她拉扯大,十幾年沒說過一個愛字,可無處不透露著對她的親情。
就是這樣子的一個男人,決絕的離開了她和她的奶奶。
留下18歲的顧鈺,迅速的在那個冰冷的六月成長起來。
她一身棉衣,站在如墨的夜色當中。
在這漆黑的天空下顯得無比的寂寥,清風吹拂了起了顧鈺的碎發,她揚起了笑臉,“老顧。”
昱日清晨,顧鈺讓人搬了胡床到在顧宅西北方向下的那棵桂樹。
一頭毛髮雪白的母羊,時不時用嘴巴咬幾口放在她手裡的青草。
此情此景倒是也頗為和諧,極為不符合此時情況的是那一隻瘦弱的花白小羊,可憐兮兮的吃著母羊的奶。
看了許久的雲容撓著腦袋,她家小娘子已經餵半天草了。
母羊命運悲慘,在茫茫的羊海當中被顧鈺挑選了回來。想想那群剛出生不久的小羊羔,她使頸嚼吧嚼吧顧鈺手裡面的草。
分離之仇,只能以吃為報。
花白小羊也是只可憐的不知名動物,從她剛出生起就被娘親遺棄,因為她的叫聲跟那群兄弟姐妹們不一樣。
每次都能聽見他們甜甜的咪咪叫,然後自己是哞哞叫,又大又難聽。
一看就不是一家人。
而且她還是怪物,她的尾巴特別長。
想到這裡,小羊就奄奄的趴到了一邊的地板上。
“小娘子,這羊不會是要死了吧?”
顧鈺收起了手中的嫩草,朝著要死不活的小羊走去。
上看看下看看,左摸摸右摸摸,她才舒了一口氣,“還活著,不然就白花了冤枉錢。”
“值得,瞧這隻母羊朝氣蓬勃的,大口吃草,大口喝水。那頭小羊養不活不打緊,反正是不會虧了小娘子的錢。”雲容年紀尚小,還有幾分童心,拿著草在逗母羊。
“這可不是什么小羊,是頭奶牛。”
顧鈺勾起了唇角,幸好她遇見了個不識貨的老闆,把這頭奶牛當成病羊送了出來。
沒看見這頭小奶牛是瘦得皮包骨頭了。
“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