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我覺得我們可以聊聊。”顧鈺將手搭在了染塵的肩頭,鼻尖若有若無傳出的呼吸,她站在染塵的背後,那些吐氣如蘭自然也傳入到了染塵的耳里。
她在賭。
染塵皺著眉,將她推開,“你平日裡也是這樣,與人……”
未了的話止與唇齒之間。
早在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的行為是有多麼不羈,她又為何要為此事而煩惱,可她心頭怎麼會生出些許煩躁?
“我叫顧鈺,今後請多多指教。”
顧鈺唇邊的笑意不止,她發自內心的想,如若是那隻小狼狗,早就拼上來撕咬,或者用冷冰冰的眼神對著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染塵低垂的頭下面有著冷凝的眸子,寒意漸漸向四肢百骸涌去。
“我知道。”顧鈺聽著這個聲音覺得對有些熟悉,而在細聽之時對方已經止了話語。
染塵壓低了嗓子,“你是顧鈺。”
她一直都知道,馬車行過來之時,顧鈺從馬車裡面探出了頭,那一刻她的心便猛然的跳動。
有那麼一刻,她以為顧鈺認出了她。
也是在那個時辰,她才知道師叔所派的任務便是護送顧鈺往返杭州,而她卻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雀躍。
這一點兒的雀躍衝破了母皇極度偏心,帶來的陰霾。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認識你了。”
顧鈺嘴角含著笑意,手指勾起了染塵的一束髮絲。
認識你所帶佩劍,認識你含辛茹苦,認識你聞雞起舞,認識你十年如一日,在顧鈺對生活提不起興趣的時候,是那個存在夢裡的人給她生的希望。
“我……未曾出過紫竹林。”染塵下意識的有那麼一點兒心虛。
顧鈺把玩著那一束髮絲,“我知道,我還知道很多有關於你的事。”
“你小小年紀,就不分晝夜的練武,汗水滴落,不過是一種常態。上萬紫竹因你的劍而生,因你的劍而死。你相信這世間有一種夢,我能夢見你,便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染塵手裡的破曉緊緊的握住,她當真是小看顧鈺的手段了。
“原來你早已認出我。”她拔出手裡面的破曉,“你究竟有何目的,為何會知曉紫竹林的事?”
仿佛之間,顧鈺將對方當成了君珂。
只是這想法剛一出來,便又搖了搖頭,這可是女神哪,這些想說的話早已經練過上千遍。
她爛熟於心。
撩人撩得隨心所欲,哪裡知道對方已經浮想聯翩。
只是那一句你認出我又是何意,顧鈺推開了那把破曉,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夢裡見你千百回,只是每一次都沒看清你的面貌。”
伸出了手,停在了那面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