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笙只說出了一個字,便不知道此時她該和魚幼清再說什麼。
已經下節目了。
在節目上時,她裝作對魚幼清選了其他人的選擇無意,還是篤定了自己寫下的名字沒有更改。
等魚幼清上樓收東西之後,她在車裡坐了很久才讓司機開車。
到底是會有失落感的,她不想在節目裡表現出來叫人為難,選擇了將這些自己私自消化。江暮笙讓司機把車開在最後,等前面的人都接走了再出發,她清楚,自己的心裡還在等著什麼。
沒想到,她把心裡的那麼一點點希望給盼來了。
「你要走了嗎?」魚幼清還想喊一句江老師的,但不知怎麼沒喊出口,只是問了這麼一句。
江暮笙點頭:「不過還不著急。」
司機本來都已經探頭出來,本意想催著江暮笙快些上車去機場,聽到江暮笙說了這麼一句,直接把頭縮了回去,識趣地將車窗搖上緊閉。
「有話說?」江暮笙見魚幼清面色有幾分猶豫,主動詢問。
江暮笙的目光沉靜的像是月夜下的光輝一樣,魚幼清覺得自己的心思在江暮笙的面前無法隱藏。她稍顯窘迫地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眼睛不安地眨了好幾次,在心裡反覆地想著之前衛溪和自己說起的話。
仿佛那是已經既定在大腦里的畫面,循環播放,包括這一期節目江暮笙兩次的選擇。
第一次可能算不得什麼,但第二次仍舊寫了同樣的名字。
是否這也可以說明,自己在被堅定地選擇著?
她的心裡是有些焦急的,但又因為知道自己的德行,到了江暮笙的面前時就不能好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分明在出來找江暮笙之前就已經定好自己要說什麼了,可是一看到江暮笙的面前,腦子就不夠用。
魚幼清深深意識到自己必須克服這個一看到江暮笙就變傻的毛病。
「其實是來想和你說晚上寫心動嘉賓名字的事情,我……我是來謝謝你寫了我的。」好在現在已經不在鏡頭下了,魚幼清可以說出自己心裡百分之八十的真話,「我很高興,也很抱歉。」
「為什麼會抱歉?」江暮笙好像聽見了什麼奇怪的回答,她撐的傘很大,所以與魚幼清站著有一段禮貌的距離,並沒有很貼近,但她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魚幼清的臉,輕聲問了句,「冷嗎。」
「嗯?……嗯,我不冷。」魚幼清不知道江暮笙怎麼問自己這個,她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心情澎湃的停不下來,所以一點都沒感覺到丁點的冷意,但說話的時候,卻有徐徐的白霧從唇邊升起,在眼前暈開,短暫的模糊了面前人的面容,也溫和了她眸中的表情,總叫魚幼清感覺到一種叫做關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