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理怎麼會有人反而高興呢?魚幼清皺著眉想,可她又感覺到江暮笙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的。
「魚幼清?」看她不說話,江暮笙喊她。
魚幼清聽見了,她又在想,這也不是江暮笙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了,怎麼現在顯得格外的溫柔?
她感覺,是不是自己腦子不再轉動了,開始在江暮笙對自己的溫柔里失去了理智。不然怎麼看這里也溫柔,那裡也溫柔,連早已經習慣的床鋪和房間,都比之前更加的舒服。
「什麼意思呢?」魚幼清問出自己的不解,「我從沒見過有人,在別人不講理的時候,還高興的。」
江暮笙說:「那也只是限於你我之間。」
「你來上這個節目直到現在一直都做的很好,把別人也都考慮的很好很周到,所以我能明白你心中的那些顧慮。」江暮笙的聲音淡淡的,卻十分清晰的傳遞到魚幼清的心裡,「我猜這是你的偽裝,但並不是那種虛偽的偽裝,我想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知道嗎?我很希望你在我的面前沒有那麼多的防備,可以隨意的展露自己的脾氣。」
江暮笙說著笑了聲,聽上去竟然還有丁點的難為情,「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都覺得……如果真有你在我面前不講理的那天,我真的會覺得高興。」
「你……真奇怪。」魚幼清過了好久才回了這麼一句,她已經完全明白江暮笙想說的意思了。
江暮笙搖頭:「也只有在現在直播間關閉的時候,你才會這麼說我。什麼時候在大家的面前,你也可以這樣講?」
「不會有那一天的。」魚幼清垂眸。
「你就是給自己的包袱和壓力太大了,」江暮笙嘆口氣,又知道魚幼清到現在這模樣也和以前經歷過太多的言論暴力相關,也不強求,只能慢慢地在人的身邊做引導,她繼續說,「考慮到所有人,獨獨忘記考慮你自己了。小魚,凡是還是要以自己舒服為准。」
「你怎麼還對我說教上了?」魚幼清用無奈掩飾住了自己心中的震動,「我做的這些都是我願意去做的。」
也不全是為了其他,也是為了自己。不過江暮笙有一點說對了,過多的考慮其他人,她忘了自己。
但江暮笙一直在幫她考慮著她自己啊。
有了江暮笙今天來這的安慰,她在心裡接受了江暮笙明天和沈聽杳去約會的事實,不再感覺到那樣的難熬了。
「今晚好好睡吧,不要想別的。」江暮笙見魚幼清的情緒穩定,就也打算離開,這不是魚幼清單獨的房間,她不方便一直呆在這里,「晚安?」
「晚安。」魚幼清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點頭,「你快去休息吧。」
「……幹嘛呢?」
門外扶著兩顆偷偷的小腦袋,紀芙早上來的時候看到衛溪和程順竹兩個趴在那,一看就是在做壞事。她拍了下在後面的程順竹的肩膀,把程順竹嚇得差點跳起來。
「別吱聲!」程順竹立馬把紀芙早給拉到自己的身邊,就著沒關嚴實的門縫說,「幼清姐和江老師在裡面說悄悄話,我們沒有在偷聽,只是在圍觀。」
紀芙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