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力見她這麼容易妥協,反而沒了興致。
林殊見他似乎沒盡興,有點後悔自己低頭太快。
說不定陪他演一演他就高興了呢?高興就答應了呢?
「不行?」林殊試探著問。
「不行。」劉力冷臉。
林殊退了一步:「那吳老太的手臂被你們打傷了,你們有沒有派人醫治?」
既然知道瓶瓶安全,她暫且也算放心。
只是吳老太……
為了讓試用人知道機械臂的完好,機械臂是連接著感官的。如果一直不處理傷口,吳老太一定會一直疼下去。
劉力沒有回答林殊這個問題。
所以他們果然沒有給吳老太該有的醫治。
「抓人歸抓人,就算我們真的犯罪了,也有人權吧?」
林殊死死地盯著劉力的臉,劉力被盯得有點發毛。
「……我們已經通知監獄的醫生了,不過監獄每天那麼多人受傷,醫生有沒有時間是另一回事。」
言外之意,醫生沒有時間管吳老太。
林殊沉默。
她知道,她無力抗拒強權。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師父讓她離開荒蕪星。
只要她還在荒蕪星,就永遠被人踩在腳下。
她以為自己經過兩年的努力成為張鐵匠的徒弟,已經算翻身了,下一秒就被人踩得動彈不得。
她不知道首都星是否也是這樣,但只有走出荒蕪星,她才有機會、有可能得到說「不」的權利。
林殊深吸一口氣,轉頭回到牆邊坐下,沒有再理會劉力。
劉力見林殊放棄,自覺無趣,也轉身走了。
「哎,我看你不像壞人啊,怎么小隊長還親自來看你?」
隔壁的犯人又開口搭話。
林殊溫聲道:「你很閒嗎?」
「……」
「很閒的話你去刨一刨土,說不定能挖一條地道越獄呢。」
「……好吧,你不想說話就算了。」
隔壁終於消停,林殊蜷縮成一團,將腦袋埋進臂彎中。
她好想念瓶瓶。
從她跟瓶瓶相遇的那一天起,瓶瓶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自己。
就算有專人照顧、就算瓶瓶很聽話懂事,可她才三歲啊。
她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裡該多害怕?
萬一被逼急了,瓶瓶使用了雷射槍,獄警會不會對瓶瓶動手?
……
「哎,你剛才說挖地道,真的管用嗎?」
林殊:「……」
真是沒個消停。
林殊剛要說話,只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