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匠說伏崇的墓碑比較顯眼,林殊就盯著顏色最雜最艷的找。
找了十幾分鐘,林殊突然一頓。
她好像看到了。
如果說稚知園裡最顯眼的墓碑……非它不可。
墳頭上開著各種顏色的花卉,墓碑也被塗成五顏六色的,雖然顏色多,但別有一種風格。
但……這座墓碑前面站著一個人。
一個中年女人,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學生樣的年輕人。
中年女人穿著黑裙和黑色披肩,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頭上一頂黑色蕾絲花的大遮陽帽,遮住了她上半張臉,只露出一抹刺眼的紅唇。
她雙手合十,手上也是一副皮質手套,質感十足。
「這就是你們的祖師,我的恩師,伏崇。」
「即使說他是整個時代最偉大的製造師也不為過。」
還真找對了。
林殊沒敢再靠近,等著他們悼念完自己再過去。
「老師,聽說祖師一生桃李滿天下,我們學院很多教授都曾是他的徒弟,真的嗎?」
中年女人聽到這話,紅唇勾起一個諷刺的嗤笑。
「那群蠢貨?」
「只是當年問過恩師幾個問題,也敢說自己是恩師的徒弟。」
「我現在懶得計較……不然輪得到他們說這些個癲話?」
見老師動怒,幾個學生連忙噤聲不敢再問。
女人緩和下來:「算了,你們剛入學,不知道也正常。」
「恩師這一輩子,只有一個真正的徒弟。」
學生們試探著:「是您?」
「不。」女人卻搖搖頭。
「不是我。」
「他姓張,是……我的師弟。」
學生們一臉不解:「那您呢?您不也是祖師的徒弟嗎?」
女人靜默。
半晌,她輕聲開口:「老師他……」
剩下的話林殊沒聽清。
林殊往那邊看了一眼,那些學生似乎也沒聽清。
但林殊已經知道了女人的身份。
張鐵匠曾經跟自己介紹過一個名叫「楊慕」的女人。
她是張鐵匠的師姐,同樣是恩師的得意門生,堪稱首都星如今最有影響力、能力最強的製造師。
最重要的是,張鐵匠曾經百般叮囑林殊一件事
——遠離楊慕。
見到楊慕,一定要繞著走。
林殊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傳說中的「楊慕」。
「走吧,帶你們去看看考製造師資格證的人到底有多少,你們要緊張起來。」
「我的弟子,必須在入學兩年內考上資格證,不然我會開除你們的學籍,聽懂了嗎?」
「聽懂了!」
楊慕帶著身後的學生們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