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
林殊越發覺得奇怪。
按理說老頭兒見過的獸人應該比林殊見過的多得多,會說話的獸人又不稀罕,他為什麼會這麼震驚呢?
林殊突然又想起了城外的風評。
無論是外界的評價還是身處城內的切身體會,這個城和城主都給林殊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哪哪兒都很好,但是又有一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而這些奇怪的點卻不是讓人感到害怕的、大方向錯誤的點。
這讓林殊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林殊想了想,還是決定多問兩句。
林殊剛想開口,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爹,你怎麼在這兒?我找了您好半天呢。」
一道清朗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林殊扭頭看過去,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30左右風華正茂的男子,相貌不凡,身材挺拔。
男子在叫老頭「爹」。
想來是老頭的二兒子了。
林殊立刻站起來迎接,她還沒決定要不要真的離開這裡,這個二把手也是不能得罪的。
「我說呢,原來是城裡來新人了。」男子笑道,三兩步走到林殊面前,二話不說就熱絡地拍了拍林殊的肩膀。
林殊不太適應陌生人突然這麼親密的舉動,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男人動作一頓,笑容不變:「別見外,既然來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林殊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您是……」
「瞧我光顧著說話,都忘記介紹自己了。」
「我叫周炬,你呢?」
林殊介紹了自己和赤烏,又說自己打算定居,不知需要什麼考核。
「這個簡單。」周炬笑道,「你既是我們救世工會的,那你的印章呢?拿出來我瞧瞧。」
林殊立刻在竹筐里翻找印章。
這時周炬看向老頭:「爹,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老頭的臉色從知道「大部分獸人都會說話」後就一直難看著,周炬進了客棧,老頭也沒跟他說半句話。
現在周炬主動搭話,老頭這才瞥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周炬一愣,「爹,兒子哪裡做錯了,您只管打罵,兒子絕無怨言。」
「但您別自己憋著氣,氣壞了身子,兒子萬死難辭其咎。」
「呵,你自己想想吧!」
林殊在一邊恨不得把頭都埋進竹筐里。
她現在像極了在同學家作客,坐到一半眼睜睜看著同學和爸媽吵起來後無所適從的局外人。
要是竹筐再大點就好了,她和赤烏一起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