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眼睛和小眼球不一樣，更接近於人類的眼睛，形態各異，全部瞳孔下滑，同時看向雲奚。
窺密者攔下了背棺人。
她優雅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向前走來，貴婦般慵懶的強調響起，「小姑娘。現在知道與全世界為敵的含義了嗎？」
她看著一個又一個怪物向著雲奚爬起，消散，又重聚。
「在這個世界，只有你是異類。我們不死不滅，而你卻不一樣。
就算你能暫時抵抗，可你的靈魂總會疲憊。」
「唯有信仰古神，才可得到永生。」
「不如投降吧？」
「是嗎？」雲奚舔了舔殷紅的唇瓣，看著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的扭曲人影，這次卻沒有再從其中撕裂出一條路。
「你之前說，只有古神的力量才在這片大地上有效？」
「當然。」窺密者勾著紅唇點頭。
如果雙神代行者加入他們教會，他們說不定能順藤摸瓜，再墮化兩名主神。
尤其是，雲奚還是風暴之主的代行者。自打海神權杖計劃失敗，他們就再也找不到繼續墮化風暴之主的機會，眼前就是機遇。
這也是她願意多次耐心勸說雲奚的原因之一。
「來。」窺密者伸出一截白皙皓腕，自信十足，「加入我們。在這個世界，將沒有什麼能再傷害你。」
踩在高樓上的少女卻對輕巧一笑。
「我拒絕。」
「唉。」窺密者輕輕嘆了一口氣，十分遺憾，「那你只能被這個世界的吞噬了。」
她會給人第二次機會，但不會再給出第三次。
窺密者收起手，向後退去，示意自己不會再插手，
「背棺人，去吧。」
鋪天蓋地的灰影繼續向雲奚淹沒而去，一個疊著一個，從窺密者的視角看去，她甚至看不到那個小姑娘的腦袋了。
「可惜了。」優雅的夫人提起裙擺，準備離開。
「唰！」灰霧朦朧的天空瞬間暗了下來。
一股沉重的、恐怖的威壓襲來。
他們的血液瞬間凝滯，靈魂中的恐懼讓他們本能地顫慄，那是——古神的氣息。
窺密者幾乎瞬間向後看去。
攀爬的灰影停滯，露出高樓上的少女。
在她背後的天空之中，出現一隻猩紅的瞳孔，瞳孔中間裂開一條幽黑的裂縫，左右轉動一圈，最後垂眸下視。
目光注視之處，所有灰影停滯、顫慄。
之前洶湧而上、想要將少女當獵物撕裂的灰影怪物，如今如同覲見神明的信徒一樣，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