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夜危險高大的身影和瀰漫的黑色鎖鏈幾乎再次傾覆上去時,將人鎖住時,亮紫的雷霆化為長鞭,阻擋入侵者。
同時,雪白的骨刃也抵住了青年脖子。
雲奚抽回雷霆長鞭時,也詫異地看了眼淵池。
一直一動不動的他,亮著從身體裡長出來的骨刺,再次襲向了『自己』。
【你是我。】
薩夜殷紅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猩紅的眼珠轉動,平靜地看著脖子上的骨刺,心聲直接通過通感傳了過去。
【你是要背叛自己嗎?】
【不能囚禁奚奚。】淵池垂著眸子,他回答前,猶豫了一會兒,也選擇了直接連結本體。
一點私心,他不想說出本體那一瞬惡劣又陰鬱的心思。
他怕雲奚聽見,會更討厭他們……會不被喜歡。
【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
心臟的隱憂誠實地傳遞過來。
薩夜緊緊抿著唇。
學生會大樓周圍,剛剛升起的黑暗牢籠像是被捏碎般頃刻消散。
見薩夜竟然沒發瘋,原本做好可能又得打一場才能走的雲奚有些詫異,但還是已經拉開了房門。
「今天不是適合談話的日子。下次聊吧。」
走到門口,她猶豫了一下,「阿池。」
淵池如守衛般走到她身邊。
她本來是想問薩夜、淵池的共同想法,但薩夜明顯不好溝通。
雖然淵池是薩夜的心臟,還是被她親手挖出來的,但是,這麼久的相處,他對於她來說就跟具有完整意識的獨立個體一樣。
如果淵池不同意,哪怕薩夜想融合回心臟,雲奚也會想盡辦法阻止他。
出乎意料的,薩夜好像並沒有將丟失已久的心臟找回去的意思。
他只是站在休息室鋪著猩紅天鵝絨的座椅前,雙眸像是燃著血火的骷髏眼洞,平靜、陰鬱的看向她。
大門關上。
雲奚和淵池走在回去的路上,發現淵池特別沉默。
他的兜帽帽沿壓得特別低,陰影幾乎將他沉默,周圍如同下了濕漉漉的陰雨。
雖然平時他就十分沉默,但今天卻格外沉鬱。雲奚以為是他發現自己是心臟的問題,任誰,活了十幾年發現自己不是人,是別人的一部分,都很難接受。
雲奚以人類的想法揣測著少年沉默的原因,碰了碰淵池的兜帽,「淵池……有什麼顧慮可以說出來。」
誰知道少年竟然下意識偏了偏頭,纖長的五指下意識地拉了拉兜帽。
以往,淵池雖然不願意在其他人面前摘下帽子,可是在她面前卻從不隱藏面容了。
雲奚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縮回了手,
「抱歉,如果你不願意摘,就不摘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