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一人冷酷如刃，渾身的氣勢霸道、強勢，鋒芒畢露，一人斯文溫和，唇角彎著親切的弧度，銀灰的瞳孔底處卻冰冷如日光下的薄刃。
明明沒有任何一方說話或心動，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種凝滯、尖銳的氣氛。
「奚奚。」葉空青灰眸微彎，率先收回目光，瞥了眼薩夜扣住雲奚手腕的五指，朝她伸出手。
白淨的手修長、漂亮，骨節微凸。
「我們走吧。」他唇角微翹，語氣淡然，仿佛看不到薩夜攥緊的手。
薩夜抓著雲奚的手更加用力了。
雲奚甚至能從他的力道下，感受到龍龍面無表情的冷臉下，如火山噴發的暴怒。
雲奚：「……」
便宜舅舅走了……替她正面抵擋火力的人頓時少了一個。
她突然莫名有些懷念便宜舅舅。
不過，她正好有些問題想問葉空青，比如塔羅牌的解讀。
雲奚手指才動一下，就被厄塞緊緊一握。
那雙猩紅冰冷的紅眸無聲看著她，深邃陰鬱，像是平靜海潮下捲起一股股暗流。
雲奚：「……」
葉空青唇角的微笑淡去，聲音變得冷淡，「薩夜主席。你這麼扣著我們聯邦的首席，是不是不太妥當。」
薩夜緊緊注視著雲奚，面無表情卻分離焦慮。
「你要去哪？」
「我也去。」
「別忘了在地下時，你答應過我的事。」
雲奚額頭冒出問號：她答應了什麼？
葉空青視線也轉了過來，似乎也在等雲奚回答。
雲奚努力搜索記憶，想起薩夜在地下神殿出來後，似乎在和尤克希爾和亞特斯攀比什麼，當時為了穩定黑龍，她隨便就點頭應了。
「嗯，我記得。」雲奚點點頭，祂們左右比得就是房子、禮物。現在她不缺錢，回去就把他房子升級了。
聽到雲奚認真地應下，薩夜抿了抿唇，臉色和緩了很多。
但那張過分蒼白的臉上，耳垂卻莫名變得通紅。
「嗯。」向來冷酷的聲線，難得少了冷冽。壓低的嗓音戴上了幾分沙沙的啞意，「記得就好。」
葉空青眯了眯眼睛。
凝滯的氣氛緩緩流動。
「咳咳！」
負責軍訓的教官才恍然回神，猛地記起了自己的任務。
剛才薩夜和葉空青對峙的時候，無形中涌動的壓力竟然讓他也下意識地不敢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