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個冬天,他從此不喜歡冬天。
牆角的那個小洞口,媽媽不知道挖了多久,一點一點,一天一天。
她是個精神病啊,發病的時間遠超過正常的時間,他都不敢想,他的媽媽是怎麼在短暫的清醒中避開了他的視線,挖通了那個洞。
他以為人瘋了就不會記得那些痛苦,可是沒有,那些屈辱的烙印,還是狠狠地燙在了他最愛的母親的心上。
他攥緊了林小小的衣服,恨意一層層疊加,他忍不住發出嘶啞壓抑的咆哮。
他發誓,如果媽媽出了事,他要他們都死!!!
「別怕,」林小小輕聲道,「他家在別墅區,保安周全,阿姨進不去,那家人傷害不到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出租車猛地停下,周雨寒和林小小被慣性拉扯著向前摔,林小小冷眼看向窗外。
只那一瞬,她心涼了一半。
別墅區的保安亭周邊豎起了一圈警戒帶,幾個物業裝扮的人指指點點,而最裡面的,是身穿警服的民警。
林小小下了車,周雨寒緊隨其後,在看到保安亭內滿玻璃噴濺狀的鮮血時,他徹底僵住了。
事情遠比他想的嚴重。
他本以為媽媽被那一家人羞辱到發狂便已是最差的結果,但他全然沒考慮過,媽媽竟然傷了人,還是無辜的路人。
混亂且鮮艷的紅扎進他的眼,他摸向胸口,不意外觸及了自己的心跳,他感到一陣陣窒息,四肢仿佛已經不屬於他,靈魂仿佛離開了他的身體,耳邊的雜音突然全部消失,僅剩下他急促的喘息聲。
他焦躁、憤怒,他想抬起腳,然而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只能那麼悲哀地看著。
林小小擠進去,歪了歪頭。
血泊中居然有幾根白色雞毛。
「阿珍?」阿珍也跟來了?!她大驚,「警察叔叔!我是那隻白雞的主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警察走來,不悅地瞅了她一眼:「抱歉,案件尚未偵破,處於保密階段,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雞死了,如果想要賠償,可以等我們處理完這裡之後再說。」
雞都死了……那人呢?
這麼多的血,不是一隻雞可以擁有的。
林小小下意識回頭,望向身後跌跌撞撞走來的周雨寒。
有個老人家戳了戳林小小,林小小受到驚嚇,愕然看過去,老人壓低了嗓門說:「小姑娘,剛才有個瘋女人持刀砍人,你的雞為保安擋了一刀,但人還是被砍到了,那血噴的……唉,你說我們小區向來平平安安的,怎麼會出現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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