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寒已經給她鋪好了床,就在他那不足兩平方的小屋子裡,他做得很認真,試圖將每一塊老舊的棉花都拍打到最綿軟的狀態, 炕下燒著柴, 火口汩汩冒著細密的灰, 林小小換上他的家居服, 好傢夥, 袖子簡直要耷拉到地上。
周雨寒的上衣到她身上就變成了大睡裙,下擺差不多能蓋住她的腳踝, 第一次認識到他倆之間的身高差距, 她卷著袖子,聽著旁邊周雨寒均勻的呼吸聲, 莫名聯想到季子衛喊的那句「嫂子」。
首先,她得強調,她對周雨寒沒有一點邪念,雖然他長得很帥。
其次, 她有必要澄清, 她只是偶爾暈大奶大屁股,不僅僅針對周雨寒。
綜上,她為自己的兩串鼻血找出一個萬分合理的解釋:屋裡太熱。
她鑽進被窩裡, 因鼻孔里塞著兩小團衛生紙,形象不佳, 她蒙住了頭。
周雨寒人乾淨,所用之物也整潔,她甚至能聞到一股陽光曝曬後的香氣,還有他枕頭上殘留的、和他髮絲幾乎一致的清新味道。
好熱、真的好熱。
底下的柴火燒得她都臉紅了。
他應該走了吧?
林小小拽下一點點被子,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小心地看向一旁。
周雨寒並沒離開。
而是安靜地坐在炕沿上,兩條大長腿微屈,身體正對牆壁,臉卻偏向她。
那是什麼樣的目光呢?
大約是瞳色太淺,給了她一種他在溫柔注視她的錯覺,她悄悄挪開眼,在被下搓著滾燙的面頰,瓮聲瓮氣地問:「你怎麼還在……」
「陪陪你。」周雨寒俯身,拍了拍她的手臂,「睡吧。」
距離一下子拉得好近,她不由得緊張,腦袋凌亂間,她突然忽然了一道數學題。
問兩米和一米五怎麼親嘴。
原來不需要「爬山」,也不需要掛在對方身上。
躺著就可以了。
她飛快閉上眼,說:「我睡了。」
騙他的。
等周雨寒回大屋燒紙,她摸到自己的小書包,從裡面抽出一個作業本,翻身趴在炕上奮筆疾書。
手指被原子筆硌得生疼,腕子也越來越酸,她皺著眉,甩了甩手,繼續。
這一寫便到了早晨六點。
她合上作業本,撕下那十幾張,塞進了周雨寒的書包里。
距離上課還有兩小時,她趕忙躺好,準備抓緊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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