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惡人是張瑾當,她既在趙家跟前當了好人,又能摘得乾乾淨淨。
此外,還有一點。
和之前君後遇刺一樣,女帝假借薛兆控制自己之名,不來探望君後,如果昭告天下之後君後成為眾矢之的,他出了任何事都與女帝無關。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揣測,也是最誅心的揣測。
君心難測。
君心到底有幾分有情,又分無情,誰又知道呢?
姜青姝直接道:「朕沒想害你。」
她習慣有話直言,絕對不會留任何被人誤會的機會,直接握緊他的指骨,望著男人清冽的雙瞳說:「三郎神機妙算,能懂朕的籌謀,那你信不信,朕沒有想害你。」
趙玉珩笑了笑,「信。」他摩挲著她的光滑細膩的手背,溫柔地說:「陛下不要緊張,臣不會把陛下往壞處想,只要陛下說,臣就信。」
姜青姝:「那你告訴朕,你怎麼了?」
趙玉珩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或許有一些暗中想害臣的人,秦太醫查出少量毒素,但並不嚴重,他也不想驚擾陛下。」
姜青姝直接回頭吩咐鄧漪:「去把婁大夫叫來。」
鄧漪躊躇:「陛下是要使用那個諾言嗎?」
婁平答應女帝,會無條件幫她做一件事,但僅此一次,以這人倔強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去做第二次。
除非她跟謝安韞一樣,用那些殘忍可怕的手段,逼他就範。
那她本質上和謝安韞也是同一種人了。
姜青姝正要說「要」,趙玉珩卻又勾了一下她的手指,「不要了。」
她頓了頓,還是說:「要。」
「不要。」
「要。」
「不要。」
「就要!」
鄧漪看了看陛下,又看了看君後,一臉莫名。
這兩人在幹什麼呢?
較勁也不是這麼較的吧?
「不要了。」
趙玉珩忍俊不禁,把勾著她的小拇指輕輕一拽,另一隻手又摸了摸她的鬢角,「怎麼,臣就說了這麼一句,陛下就非要急於證明在乎臣?」
姜青姝不吭聲了。
她望著兩根互相勾纏的手指,手慢慢被他拉進懷裡,她又抬頭看了看趙玉珩。
那雙美目太清亮有神,像一斛泉水,潺潺流過被灼傷的心。
他情不自禁,伸手觸碰,指尖在她側臉上流連。
鄧漪見帝後之間氣氛和緩,暗暗招呼宮人退出去。
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