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神色依然兇狠而冰冷,似乎是用以強撐著瓦解崩潰的心,嘲笑道:「呵,陛下真是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已經這麼多次了,臣果然不能對你抱有什麼期待。」
姜青姝:「……」
哈?
他還對她抱有什麼期待啊?
她一時無言,揚起臉探究地望著他,然而謝安韞已經偏過頭去,防止她看見自己眼角流淚的可笑樣子。
他閉了閉目,那張冰冷的臉再也沒透出過溫情,只狠戾道:「陛下,臣真是後悔喜歡了你。」
然而,困獸猶鬥。
他已經掙脫不出來了。
姜青姝覺得他現在很不對勁,她真的很想說你冷靜冷靜,現在禁軍都在外面守著,隨時能衝進來,雖然他現在動手的話她就有藉口抄謝家了,但她還沒做好準備呢。
她也不是故意要氣他的。
她就是不喜歡他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種事怎麼可以勉強,他與其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還不如去找喜歡他、會對他好的人。
何必呢。
姜青姝其實很費解。
每次她一有什麼事,他比任何人的反應都來得強烈,其實真的沒必要,他要是不這麼戀愛腦,她抄王家也不會這麼順利。
她在警惕他突然衝過來要殺她,謝安韞上前一步,她立刻繃緊了脊背,他盯著她的臉,像是恨不得把她這副樣子烙印進骨頭裡,隨後轉身說:「臣告退。」
他就這麼走了。
只是背影看起來很是蕭索狼狽,許是因為他冒雨而來,官服上還是未乾的水漬。
冒雨而來,報恨而歸。
大雨滂沱,拍打在男人俊挺的面頰上,沖刷過了一切痕跡。
雨霽之時,同一時刻,清淨的素雅小院內,兄弟二人相對而坐。
弟弟問女帝是個什麼樣的人,兄長沉默很久,才緩慢地開口說:「陛下無情擅權,比之先帝,謀略雖少,卻擅偽裝,絕非善類。」
少年似懂非懂,關切道:「那阿兄要小心,我聽說朝堂危機四伏,你更要小心。」
尤其是不要再那樣徒手握匕首,不要命的護駕了。
兄長不會武功,就算身體強健,阿奚也很擔心他,如果那不是高不可攀的皇帝,他說不定真氣得要闖皇宮出出氣。
反正女帝也不是什麼好人,阿奚猜的。
張瑾受傷的掌心還在隱隱發疼,他微闔雙目,輕輕應了一聲,「不必擔心。」
「我就知道,這個皇帝肯定不怎麼樣。」
少年聊了許久,最終笑著彎起一雙漂亮的眸子,非常驕傲地得出一個結論:「果然我的七娘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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