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住。
王璟言伏在地上,死死地抓著她的手,就像溺水瀕死之人抓著唯一的浮木,拼盡全力,無助又絕望,他仰著細長的脖子,血和汗滾落臉頰,「奴知錯了,求陛下……不要拋棄奴……」
「朕不留欺瞞朕的人。」
「奴只是,想報仇……」他眸色痛苦,水光顫動,壓抑著痛苦,失聲道:「奴並沒有想過害陛下……奴再不會如此行事……」
「這樣卑微地求人,很難受吧?」姜青姝猛地抽出手,說:「你既不喜歡時時這樣卑賤,被所有人提醒著如今的低賤,為何不遠離朕?」
他沉默。
王璟言垂著頭,蒼白的臉沉寂在一片光下,泛著幾分蒼白和茫然。
他睫毛顫了顫,心頭一團亂麻,心想:是啊,他為什麼不遠離?
越靠近這種權利的中心,越會被昔日的人折辱鄙視,就像今日,張瑾一句話就能直接斬他,早在半年前年關宮宴時,他卻能含笑舉杯與張相說笑兩句。
只是不甘。
而且她為何要握劍……
帝王為奴隸擋劍,倒讓他會以為,他起初可笑地想勾引她喜歡他的想法,還真成功了幾分……
不如就這樣讓他死。
解脫了也好。
可就是沒死成,怎麼會有人讓一個奴隸死不成呢?
男人趴在少女跟前,如同一隻被人虐待過後的悽慘餓犬,只有起伏的胸腔顯示他還活著,只有那一隻蒼白的手,還執著地抓向她象徵高貴的裙角。
【罪奴王璟言被杖責八十以後,跪在女帝跟前乞求他,內心感到萬分灼燒痛苦,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想讓女帝留下自己。】
她見了,少許動容。
她抬起乾淨的手掌,又再次撥開他披散的發。
他一怔。
【王璟言愛情+5】
她又拿出帕子,輕輕擦了下他高挺的鼻樑上的汗水。
【王璟言愛情+5】
幾乎她每動一下,他的數據就漲一下,最後他迷茫地望著她,受寵若驚,又痛苦迷茫。
喜歡與仇恨在他眼底掙扎。
「那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少女望著他,輕聲:「希望你能還了欠朕的那兩條命,而不是,欠朕第三條命。」
—
往後幾日。
因為右手受傷,姜青姝無法寫字,開始嘗試使用左手。
然而她左手根本不協調,一個字寫得歪歪扭扭,活像鬼畫符。
她在紙張上練習了很久,自己起初嫌棄得不行,後來居然越看越順眼,覺得應該還湊合,就先批覆一些自己人上奏的簡單奏摺試試水,比如裴朔的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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