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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瑜最近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為了七娘來找他的時候不撲空,他每日都好好地呆在家中不亂跑,最多去雲水樓嘗嘗最新的菜式,又去茶樓看看有沒有好玩的八卦。
卻有人指著他的佩劍,非說是什麼開國皇帝的佩劍。
張瑜:「……」
張瑜眉梢一挑,嗤笑道:「你當我傻?」
七娘送給他的劍,怎麼可能是什麼皇帝用的劍?再說了,這把劍的劍身藏在兄長為他新打造的劍鞘之中,劍芒未露,劍鞘還被他愛惜地用布條纏住了,這群人是從哪裡判斷出來這是什麼劍的?
那人說:「你若這麼篤定,有本事把劍給我看看。」
張瑜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懶洋洋地掂著茶杯,支著下巴,用一種「你在開玩笑嗎」的眼神望著他,「……我說兄台,你是頭一回行騙吧?江湖騙子我見得多了,你怎麼還用這種落後的招數?你把我的劍拿了就跑怎麼辦?」
少年說完,不等對方回答,又露齒一笑,漂亮的眼眸彎得像月牙兒,說出來的話甚為囂張肆意:「不過你跑不掉,畢竟你打不過我。」
對方:「……」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對方劈手要來搶張瑜的劍,少年敏捷地偏頭一閃,那人一招落空,再次揮出三拳,少年卻悠然抱這劍,好似鬼魅般瞬息閃身到了他身後。
他歪著腦袋,倏然露出一抹惡劣又明艷至極的笑容,伸腳一蹬他屁股。
那人驚叫一聲,整個人往前一撲,摔在了桌上,瞬間杯盞碗碟七七八八地摔碎了一地。
有人在茶樓打架,茶樓老闆很快便報了官,京兆府來人極快,甚至沒有給張瑜施展輕功的時間。
這自然也是計劃的一環。
公堂之上,那人便開始跪下向京兆府尹自述,說早就看出此劍來歷不凡,像是宮中的天子之劍,懷疑張瑜是從宮中偷盜而來,他讓張瑜出示此劍只是為了驗證他是否偷盜,誰知張瑜做賊心虛,一直護著那劍不放。
宮中至寶突然出現在一個普通少年手中,自然令人匪夷所思,且若真是盜竊宮中之物,還是這樣重要的東西,則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京兆府尹李巡立即對那少年道:「還不速速出示此劍!」
「不行。」
「若能驗證此劍不是宮中之物,也可證明你清白。」
張瑜依然冷冷看著他:「信不信隨你們,就是不行。」
「你大膽!」
李巡額角突突地跳,猛地用力一拍驚堂木,喝道:「不配合本官調查,那便是心虛!你若執意如此,那本官也只好叫人將你拿下了。」
少年戒備地抿起唇,無聲地抱緊懷中的劍。
他說:「誰都不可以碰它。」